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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酒楼本就经常出入一些文人雅士,大家一听,纷纷来了兴趣。

“不知如何与公子合作呢?”

韩立聪的目的当然不是这些人,他希望那个人是侯水蓉。

于是他便站起身,翩翩然走到侯水蓉面前,身子微微一欠,礼貌又得体道:“不知小姐可否愿意和在下合作一曲?”

众人恍然大悟,知道韩立聪身份的他们纷纷起哄道:“自古才子配佳人,今日也算是我们三生有幸能得见一回了。”

侯水蓉脸颊越发红润,她低着头,不敢直视韩立聪的眼睛,身边的丫鬟倒是胆子大,“你想让我们小姐配合你琴曲合唱吗?那得看你有多大的诚意才行,我们小姐可是……”

“住口。”侯水蓉不禁打断道。

韩立聪微微一笑,赶忙解释,“在下才疏学浅,只是今日见到小姐的容貌甚是欣赏,宛如天仙下凡,不由得唐突献曲一首。

不过小姐若是不愿意,在下也不会强求。”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侯水蓉鼓足勇气抬起头,明眸皓齿迎上他的灼灼目光,犹如电石火光一瞬,直击两个人的心灵。

“我唱的不是太好,公子若是不嫌弃……”

“自然不会。”没等侯水蓉说完,韩立聪急不可耐地打断。

在众人的起哄下,侯水蓉终于同意和韩立聪合作一曲,两个人都是第一次,难免有些紧张。

“那在下就开始了。”

韩立聪抚了抚琴弦,忽然,一阵扣人心弦的琴声夹杂着徐徐清风送入众人耳朵,大家微微闭起双眼,静静地欣赏着。

这货不学无术,生平就喜欢音律,连字都认不全的他,抚琴之时,还真有雅士之风。

那琴声似乎有些遥不可及,又似乎近在咫尺,缭绕耳际,时而舒缓,时而紧凑,时而像珠落玉盘的清脆,时而又低回如呢喃。

侯水蓉不急着开口,她知道,这是韩立聪在寻找与她契合的感觉,两个人虽然没有说话,也没有提前商量,可却出乎意料的心意相通。

于是,侯水蓉也微微闭上眼,仿佛置身在这悠扬的琴声之中,等到急促转折的时候,她清了清嗓子,准备切入。

就在侯水蓉开口的刹那间,众人屏住呼吸。

这是什么绝妙歌喉!所有人的心随着她的歌声一齐起伏在跌宕悠扬的曲调中,歌声与他们的内心产生了强烈的共振,让人如痴如醉。

韩立聪侧耳倾听,他的指尖也越发的灵活,两个人第一次配合就这般默契,没想到侯水蓉不仅有这绝妙的姿色,更有曼妙的声音。

两个人合作过程中,侯水蓉不禁睁开眼睛去看韩立聪,恰好迎上韩立聪炙热的目光,此刻的侯水蓉也不在羞涩,而是勇敢地看向他,仿佛这一切早已是命中注定一般。

她从未遇见像他这样的人,他也从未遇见像她一般的女子,两个人仿佛此刻被上天眷顾,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道光。

目光灼灼,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将目光离开彼此视线,仿佛此刻他们的精神已经契合,浑然忘却此刻一个在弹奏,一个在歌唱。

曲声跌宕,歌声悠扬,相互弥补着彼此,仿佛眷侣一般,不用过多的言语便能甚至对方心之所向,心之所想。

韩立聪此刻情难自已,他恨不得想冲过去将侯水蓉紧紧地搂入怀里,告诉她自己的心里话,与此同时,侯水蓉也恨不得紧紧抱着他。

或许是眼神交流,又或许是这辗转的琴音,让两个人如痴如醉地陷入彼此眼神的旋涡之中,无法自拔。

“好!太好了!”

忽然,两人被台下阵阵喝彩声打断,这才恍然回过神,瞧见对方后不禁脸颊一红,赶忙低下头。

刚才深情款款的眼神也不知道是不是尽数被人看了去,但只有他们俩人知道,刚才的那段时光,是他们最曼妙的回忆。

“我从来没听过配合这样默契的人,你们二人当真不认识?”

“是啊,我刚才听得那是如痴如醉,今日真是赚了,没想到来酒楼吃个饭竟然能遇到如此让我开怀的好事。”

两个人在众人一声又一声的称赞中羞的低下头,自从两人演奏结束,他们的行为更加默契,动作都变得一模一样。

“我这曲子不算什么,前些日子没事刚写了一半,今日若不是这位小姐,恐怕大家也没有这个耳福了。”

韩立聪谦虚的看着侯水蓉,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像是黑夜中急于寻找月光一般目光灼灼的在她身上不停地扫视。

“公子谦虚了。”侯水蓉微微抬头,迎上韩立聪的目光便再也离不开。

两个人会心一笑,他们都是欣赏对方的,眼神中自然也藏不住这些情谊,只是众人瞧不出来罢了。

韩立聪还想继续撩下去,一个护卫急匆匆赶过来,“少爷,家主有命,让你快点回去。”

“什么事呀,这么急?”好事被破坏,韩立聪一脸不爽的问道。

“是家主的命令……”

“行了,这位小姐,在下家中有事,先告辞了。”

与侯水蓉告别后,韩立聪恋恋不舍的走出酒楼,刚要上马车,护卫就小声说道:“少爷,刚才那个女人……有些来历。”

“什么来历?”

“听说她原是呈西路的一个歌姬,后来被贩卖到本直东路来,被韩立信给买了下来,不过少爷,您也知道,韩立信是个惧内的主,只能让她做了外室,这事很多人都知道。”

韩立聪虽是家主最宠爱的儿子,韩立信不过是家主的侄子,可终究是同族,而且韩立信一房的实力也不算小,护卫这话,显然是提醒韩立聪,不能打侯水蓉的主意。

此时韩立聪心里面都是侯水蓉,不耐烦的说道:“行了,就你话多,赶快给我开门,我爹不是急着找我么,没工夫听你废话!”

护卫欲言又止,心里只能暗自祈祷,自家少爷有点事,和周人对抗的时候,千万被乱来。

马车缓缓离去后,侯水蓉也带着丫鬟走出了酒楼,上马车之前,看似无意的将头扭到对面,微微点头后,便蹬上来出租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