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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未见,皇上竟虚弱到了如此地步?”武王蹲下身子,伸手抓着他脑后的头发,迫他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他,“本王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狼狈的一国之君,皇上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夜容煊疼得颤抖:“三皇兄——”

“你也配叫我皇兄?”武王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眼睁睁看着他在重力之地嗑在地上,笑意忽然刺骨寒冷,“一个低贱的东西在这里跟我称兄道弟?你配吗?要不要本王让人拿面镜子过来给你照照,看看你这副狼狈不堪的下贱样子!”

夜容煊额头撞在坚硬的宫砖地面,撞得头晕目眩,眼前一片黑雾,好半晌才缓过来。

他这个月过得简直生不如死。

每天辗转在痛苦煎熬之中,每日每夜疼得睡不着觉,极致的屈辱和绝望让他即使睡着了也会在噩梦中惊醒,然后便无法控制地想到晏姝一尸两命的那个晚上。

他无数次告诉自己那只是个梦。

是晏姝那个贱女人非要一厢情愿地把梦境当做真相,冷酷无情地报复着他,把他从高高在上的帝王变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他恨那个贱人!恨不得她立即去死。

然而他的恨偏偏起不了一点作用,老天好像从未听到过他的祈求。

“武王。”夜容煊手撑着地,颤抖着挤出一句话,“不管我有没有资格做这个皇位,大楚都是夜氏皇族的大楚。”

武王眉梢微挑:“你倒是会为大楚社稷着想。”

“晏姝她……她想逆天而行,让大楚改姓晏……”夜容煊死死地看着他,眼底迸射出最后的希望,“你……你当真坐视不管吗?只要你能阻止她的行为,我……我愿意写一封禅位诏书,把皇位禅让……禅让给你。”

只要能让晏姝生不如死,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但他现在已经不是正常人,无法诞下子嗣。

这一切都是拜晏姝那个毒妇所赐!

不杀她,难消心头之恨。

“禅位?”武王眯眼,像是饶有兴味似的,“此话若是在半年前与本王说,本王或许会考虑考虑。”

夜容煊神色一紧:“为什么?”

“皇后的位子已经固若金汤,想对付她只怕没那么容易。”武王淡笑,“不如你告诉本王,你跟皇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付你?”

夜容煊瞳眸微缩,不自觉地闪躲着他的目光,咬牙切齿地开口:“晏姝对我从来没有感情,她只是在利用我!她故意扶持我这个没有身份背景的皇子坐上皇位,好顺理成章地垂帘听政——”

“本王不喜欢听人撒谎。”武王抓着他头发猛然使力,声音狠戾,像是来自地狱的死神,“夜容煊,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挑了你的手脚筋,把你这张脸毁了,直接把你送去掖幽庭做个最低等的太监,让你一辈子出不了那个肮脏低贱的地方?”

“你……你敢?”夜容煊脸色煞白,依然虚张声势,“朕是皇帝,你——”

武王冷笑:“一个被阉了的皇帝?”

夜容煊身体一晃,脸上血色尽褪,绝望和屈辱铺天盖地而来,干涩苍白的嘴唇不停地抖着,最终却只是呆滞地从嘴里溢出:“我……我说。”

武王冷哼一声,稍稍松手。

“晏姝……晏姝说她做过一个梦……”

“参见皇后陛下!”外面忽然响起侍卫行礼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武王转头看去。

一袭凤袍的晏姝跨进门槛,转头朝内殿方向看了过来。

武王对上她的视线,微微一讪,松开夜容煊之后,镇定自若地站起身。

顺势拂了拂袍袖,理了理衣襟。

晏姝目光从趴在地上的夜容煊面上掠过,抬眸看上武王,神色淡定:“你们在干什么?”

“回禀皇后。”武王躬身行礼,礼仪格外周正,“皇上方才说想禅位给臣,让臣帮着他一起对付皇后。”

夜容煊猝然抬眸,震惊而骇然地看着他。

“禅位?”晏姝笑了笑,缓缓走进内殿,“挺好啊,反正皇上如今已不适合坐在这个位子上,只是不知武王什么想法?”

武王摸了摸鼻子,他能有什么想法?

他暂时还不想死呢。

“皇上有自知之明,臣觉得应该支持他禅位的决定。”武王真心实意地说道,“不过臣德薄才疏,难当大任,万万不敢应了他的话。”

晏姝淡哂:“是吗?”

夜容煊死死盯着晏姝,眼底毫不掩饰憎恨:“晏姝,你就是个歹毒恶妇!先帝若是知道你竟敢如此对待朕,他一定会——”

“一定会什么?”晏姝嘴角微扬,满眼嘲弄地俯视着他,“你不会真以为你这般要能力没能力,要出身没出身,要德行没德行的蠢东西,会让先帝对你另眼相看,不惜把帝位传给你吧?”

夜容煊咬牙冷笑:“朕当然知道先帝传位有你的功劳,可不管是谁的功劳,至少朕身上流着皇室的血脉,这个江山本就该属于夜氏所有,你谋逆篡位,先帝和夜氏列祖列宗一定不会放过你!晏姝,你——”

“夜容煊,本宫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你根本不是先帝的儿子。”晏姝俯身,一字一顿,说得清晰而无情,“你是个生父不祥的野种,真真切切应了武王常年挂在嘴里的那句‘低贱东西’。”

什么?

夜容煊眼神骤缩,表情刹那间僵滞、茫然、震惊,仿佛所有的表情一瞬间凝结,死了一般没有生气。

武王抬眸看着晏姝冰冷的侧颜,唇角轻抿,敛眸未语。

晏姝直起身子,不再多看夜容煊一眼,转身离开。

武王沉默地跟在她身后离开,始终不发一语。

“晏姝!”夜容煊回过神来,突然疯了似的起身欲追,“你撒谎!你胡说八道,朕就是先帝的儿子,你满口胡言,妖言惑众!你不得好死——呃!”

老太监大惊失色之下,抄起一个花瓶砸到他脑袋上。

额头上一缕鲜血蔓延而下。

夜容煊晃了晃,砰的一声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