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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苏惟生跟黎映都老大不小,两家商量过后,就将婚期定在了九月十二,就在苏惟生二十四岁生辰的第三天。

岳西池、曹承沛、苏茂谦与何轩均携妻带子地赶了回来,再加上杭君诺和苏正良的几个孙子。

因此苏惟生这次成亲,人是罕见的齐全。

大家对黎映都没啥意见,苏沁私底下还跟说呢,

“别说阿映文武双全、才貌俱佳,就算她貌若无盐蠢笨如猪我也得认哪!阿生都这把年纪了,爹娘成日愁得跟什么似的,偏偏念着前头铃儿的事,又不敢催得太猛!我瞧着爹娘的头发都白了,指定是让那小子给愁的!”

苏澜乐得直笑,自家大姐原本是个再文静不过的女子,兴许是在西北好几年耳濡目染,也沾了些将门女子的脾性,变得活泼了许多。否则要换了从前,她哪里说得出这等话!

“这两个早就有苗头,偏偏藏着掖着不肯捅破那层窗户纸,把我们急得哟!”

说着就把这几年的趣事一桩桩一件件,讲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

大家都听得乐不可支。

曹承沛关心的却不是这个,“你们瞅见没,今天表弟见着咱们几家一屋子孩子,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可不是么!如今岳西池家里两个儿子,曹承沛家一儿一女,苏澜家两个,杭君诺四个,苏茂谦三个,凑一块儿那叫一个热闹。

苏惟生这光棍了两辈子的能不眼红么!

岳西池面无表情地总结道,“京城第一童子鸡,不外如是。”

众人目瞪口呆,纷纷对他竖起大拇指,“精辟啊,岳兄!”

就这二十多还没娶妻,连个通房都没有的,不是童子鸡是啥?

苏茂谦忍笑道,“我看惟生叔这两天不光吃饭喝茶,连走路都在傻笑,嗐!都不用问,指定是在想成亲的事儿!”

杭君诺贼兮兮地说了句荤话,“那小子都憋傻了吧?”

百忙之中抽出空想来凑个热闹的苏惟生板起脸,扫了一眼身后憋笑的下人们,默默收回了欲进门的脚。

童子鸡!你才童子鸡!你全家都是童子鸡!

说笑归说笑,该帮的忙那是半点也不能含糊,众人齐心协力将一切安排妥当,九月十二就到了。

这一日京城万人空巷,人人都争相涌向城里的主干道,想一睹这位天下第一才子的风采。

是的,随着兴元帝下令在全国范围内放开路引施行新政、鼓励工商,温陵府新政取得重大成效的消息已传遍天下。

苏惟生这个新政倡导人、熙和年间最后一位状元郎、大魏最年轻的户部侍郎的事迹也逐渐流传开来,包括他在花城的种种举措。

不知从何时起,他就变成了众人口中的“天下第一才子”。

天下第一才子且还想不到这些,他一身喜袍,骑着高头大马,身后带着迎亲队伍,抬着八人大花轿热热闹闹地到了巾帼将军府。

这会儿正是申时(下午3-5点),黎家已提前放起了礼炮,苏惟生进门之前当然受了一番为难,虽然黎映没有亲兄弟,可她有同僚和下属啊!

这不,光是夷军的几位千总副将、再加上沐恩公府的彭畅兄妹俩就够他受的。

好在苏惟生跟岳西池等迎亲使都会拳脚,一番比试再加意思意思做了催妆诗,给了大红包,就顺利进到了黎映的闺房。

当盖了红盖头的高挑女子出现在眼前时,苏惟生只觉得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喜婆笑眯眯地打趣,“瞧瞧,新郎官儿都看傻啦!”

心下却忍不住嘀咕,这盖头一盖啥也瞧不见,也不知这位侍郎大人在看个啥!

苏惟生这才如梦初醒。

两人一道去正堂拜别了郑岁寒和黎氏,蒙继便背着黎映上了花轿。

迎亲队伍在整个城东绕了一圈到了苏家,兴元帝和彭皇后、苏正德夫妻已经坐在正厅等着了。

苏惟生拿着红绸的一端走在前头,黎映由媒婆丫鬟扶着走在后头,一前一后进了苏家的门。

苏家今日当真是座无虚席,苏惟生自己的故交就那么几个,可还有苏正良哪,裴阁老的后人、陈御史的后人,还有昔日同僚啥的。

更不用说兴元帝还发了话要亲自主婚,于是有交情的没交情的都凑了过来,大喜的日子,总不能把客人拒之门外吧?

好在苏惟生也料到了这种情况,否则到时候菜色不够啥的,那才是闹了大笑话呢!

苏正德和周氏坐在喜堂之上,笑得见牙不见眼。

宾客们望一眼平平无奇的夫妻二人,再瞅一眼左侧穿着常服的帝后,和喜堂上方悬着的那幅陛下亲题的“百年好合”牌匾,心下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也不知这样一对农家夫妻是怎么养出这等出息的儿子的!

苏正良则又是欣慰又是郁闷,你说这,族里最出息的孩子成亲,这个主婚人他作为现任族长本该当仁不让才是,哪晓得又让皇帝给截胡了呢?

兴元帝可不晓得老臣的腹诽,和颜悦色地对苏正德道,“君远可算成了亲,表弟可算放心了吧?”

苏正德从前在花城跟他没少接触,这会儿也不紧张,仍旧笑呵呵地道,“都是托了陛下的福,否则一家子还有的等哪!阿生,阿映,还不快谢过皇上!”

苏惟生来不及猜测兴元帝在此时公开亲戚关系的用意,忙嘿嘿一笑,扶着黎映先给帝后磕了头,

“臣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彭皇后笑道,“瞧君远这紧张的样子,就知道将来必定是个疼媳妇儿的。”

说着转向兴元帝,“皇上自己要来的差使,可别耽误了吉时!”

兴元帝立即清了清嗓子,说了些新婚训词。

然后便是按习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了。

他们喜气盈盈地成婚,堂上宾客全都傻了眼,这皇上为何口称苏侍郎之父为“表弟”?

等新人一进洞房,纷纷围到苏正良七嘴八舌地问起来。

苏佑的妻子是褚太后的亲妹妹这事儿,苏惟生回京没多久就跟苏正良说了,因此他是知道的。

此时见皇帝自己说了出来,当下也不再隐瞒,含糊地解释了两句。

这下众人看苏正德的眼神都变了——明明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家汉子,随随便便过继出去,就得了这么大个靠山,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哟!

还有这苏家,以后不是更加得罪不起啦?

苏正德却不见半点得意,送走帝后二人便神色如常地出去招待客人了。

苏惟生哪里顾得上旁人的想法?

他满脑子只剩下黎映一个,拿着细称挑开红盖头,目光一落在那双略带着几分羞意的明眸上,就忍不住晃了晃神。

黎映有些不自在,“是不是很难看?我都说了不要又描又画的……”

苏惟生噗嗤一笑,他家阿映从前都是怎么利索怎么来,哪里经受过这样的折腾?

“我家娘子天生丽质,自然怎么画都好看。”

一边说一边含笑看着黎映,直到喜婆提醒还有一些礼仪要完成,才轻咳一声移开视线。

饮完合卺酒,屏退众人,屋子里就只剩下苏惟生和黎映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