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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惜之被要求换上了女佣的衣服。

又被管家带到德文希居住的地方,以后就为他服务。

照顾他饮食起居的人有四五个,大部分都是外国人,管家是中国人,常常安排佣人做事。

她被派到给德文希端茶倒水。

房间里点燃了熏香,比较安静,也比较昏暗,偌大的空间里都用帘子挡了起来。

她来到泡茶的地方,柜子上放了密密麻麻的罐子,里头装的是茶叶,咖啡,等等,还有各种各样的杯子。

佣人正在泡茶,熟练的拿过其中一个罐子,用勺子挖出里头的茶叶,告诉她该怎么泡。

姜惜之看着却有点头疼,她觉得德文希讲究得太刁难人了。

什么罐子里的茶叶用什么样的杯子。

光茶叶就有几十种,不带重复的,还没算上咖啡,杂七杂八的茶饮类型。

“姜小姐,记好了吗?”佣人说了一遍,便问姜惜之。

姜惜之很想说一句,一定要这么喝吗?

想说的话在嘴里,她又憋回去了。

“我刚来,这里的品种太多了,得一个一个记。”

她这么说,佣人也没惯着她,只是对她说:“以后你负责这一块,先生想喝什么,你都要弄出来,还要适当的温度。”

姜惜之嘴角在抽搐:“好的。”

她不由开始记这些东西,以便于快速接手。

不一会儿,德文希那边已经开始发话了:“我的红茶呢?怎么还没来?”

“先生这个时间点必须喝一杯红茶。”

“哦。”姜惜之也没闲着,赶紧开始烧水,按照要求去给他泡红茶。

这种简单的,她还是会泡。

不一会,她就把红茶泡出来,用适合的杯子去装茶水。

别说,这里的茶叶都很顶级,香味飘散,味道浓厚又带有一股清甜味。

她赶紧用托盘托着,放了几块小饼干,送过去。

此时的德文希躺在睡椅上,闭目养神,旁边有个留声机在播放唱片,是英文的,但听着不像是专业的歌唱家。

“先生,您的红茶好了。”姜惜之端到他身旁的桌子上,在一旁等候。

德文希眼睛微微睁开,立马端起来往嘴里送,还没半秒,他又吐了出来,把杯子往地上摔:“谁泡的茶,味道不淳,难喝!”

旁边的佣人们胆战心惊的,都纷纷低下头。

姜惜之知道自己是领罚的那一个:“先生,是我。”

德文希抬眸看了眼:“你连一个佣人都不如,再去泡!”

热水只能泡一次,他不喝泡第二遍的水。

她每次都得重新烧水。

反反复复,她换了各种法子,折腾了一下午。

德文希还是各种不满意,打碎不少杯子。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说:“先生,味道温度哪里不对,你至少给一个方向吧。”

德文希却起身:“不喝了,把这里打扫干净!”

说完,他离开了。

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都是他的杰作。

这里不少精致的瓷器,都成了他手里的出气筒了。

姜惜之抿着唇,也想到了他故意刁难,不管她怎么做,他都不会满意。

无非只有一个忍字。

她又赶紧把这里打扫干净。

大概清理半个小时,才把现场恢复原样。

姜惜之累个半死。

好不容易结束,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伺候德文希用晚餐的时间到了。

她接到命令,立马又赶过去。

很大的桌子,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菜式,只有德文希一个人坐在那里。

她觉得很奇怪,就算西方的礼仪,不应该一家人一起吃饭吗?

况且这里没有西餐。

她以为德文希不会用筷子。

他会。

还挺熟练。

德文希立马又变了脸色。

“姜小姐,赶紧去。”管家朝她喊道。

姜惜之领会到了,拿过旁边的公筷,像个服务员似的礼貌的问道:“先生,您想吃哪一样?”

德文希不说话,仿佛全靠别人猜。

这倒是把姜惜之难住了。

突然,“砰”的一声,德文希不悦的拍桌子:“读过书没有?到底会不会,这还需要我亲自动手?”

这气势把姜惜之吓了一跳。

管家出手了,拿过筷子夹菜到他碗里。

德文希这才消停,满意的动筷。

姜惜之在想,她哪里不对,还以为德文希故意刁难她,却看到他眼神看到哪里,管家就会往哪里夹菜。

这和伺候皇帝有什么区别。

德文希看到另一个菜,姜惜之领会到了,立马去给他夹菜。

德文希没有拒绝,也满意的吃下去。

一群人伺候他用完晚餐。

他吃饱了,擦擦嘴,起身离开餐桌。

姜惜之看向管家,管家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姓韩,不怎么做声,他招呼人过来收盘子。

“韩管家,先生似乎喜欢吃中餐。”姜惜之问。

韩管家看起来不近人情,但也会回应:“是的。”

姜惜之又说:“平日先生都是一个人用餐吗?不和家人一起吗?”

韩管家抬头:“在这里,不该过问的事不要问。”

姜惜之才识趣的闭上嘴。

之后,管家便带她去佣人住的地方,让她以后就住在佣人房。

还好,这里的佣人待遇不错,住的地方有单独的卫生间,洗衣机,还很干净。

她回到属于自己的空间,整个人松懈下来,立马扑倒在床上。

床很柔软,人很累,还增添了不少伤口。

手上有被瓦片溅到的伤痕,还有被开水烫到的痕迹。

好在不严重。

躺着,眼皮都抬不上来,姜惜之就这样睡了过去。

直到感觉到一股凉意,她才警惕的从床上跳起来:“谁?”

慕南舟安静的坐在她身侧,手里拿着一支药膏,还有棉签,给她擦拭受伤的手。

见她醒了,他的表情很严肃:“我说了,你没必要勉强自己。”

姜惜之见到是他,又松懈下来:“你怎么来了?”

慕南舟道:“我放心得下你吗?”

姜惜之说:“这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我又没那么金贵,这都是小伤,我受得住,又不疼。”

她下意识把手拿下来。

她嘴上这么说,可慕南舟心疼了,他不容拒绝的握住她的手,继续给她擦伤口:“姜惜之,你是觉得我不会心疼你吗?”

这倒是让姜惜之别扭起来:“我是没想让你心疼。”

“不管怎么样,都会疼在我心里。”慕南舟拧着眉头,仔细的给她擦伤口,又吹了吹,想要缓解疼痛。

她从来没有这般被他细心对待过。

有一秒的震愣,特别是他一脸严肃的专注。

她的情绪也复杂起来,别过头。

“我知道德文希会刁难你,你会受大大小小的伤,我想得没错,第一天你就累成这个样子,还受了伤,你就应该回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