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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如此,我爱众生,但就是我,也知道,他们不过是一团气而已,我能让他们暂时消失,也能让他们再次复原,其实,一直没变的,依旧是这团气”

在劫运至尊崩溃的目光下,楚嫣儿手指之间的圆球,忽然化为了一缕紫金色的气,它如同发丝般,在这位初始之祖的指尖缠绕一圈,然后再次一转,又变成了那颗生机勃勃的圆球。

它可以无穷小,也可以无限大。

但无论如何演化,这位初始之祖,都在告诉他,除了她这个改变一切的存在以外,万物生灵,当存在,也可以不存在。

“你……混账!”劫运至尊急火攻心,浑身的劫运至道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一口逆血顺流直上,然后狂喷而出。

“你这个坏女人,又欺负我师傅……”

洞府之内出现了第二个声音,楚嫣儿的情绪不断变幻,在神与人之间来回演变,最终光华散去,圆珠和洞府也消失不见,古灵精怪的楚怜儿再次占据了这具身体。

“师傅,你没事吧?”

楚怜儿迅速跑上前,慌乱地扶起瘫软在地,依靠着长剑强撑的劫运至尊。

“我没事……”劫运至尊强撑着起身,等两人再次注意到四周,这才发现,他们已经离开那个诡异的洞府,出现在茫茫的大漠之上。

“不可能……啊啊啊啊……我劫运天生天长,乃自然演化,绝不是被人所创!”劫运至尊忽然推开楚怜儿,挥动青光剑,对着自己的身躯狠狠地一斩,那本来苍老的身躯,一分为二。

其中一个,依旧保持着劫运至尊曾经的冷静与威严。

而另一个,则是带着几分邪性,如同火焰燃烧的血光,在他的身上滚滚如潮,绯红的长发如同锋利的刀,切割着周围的空间。

“哈哈哈……从今日起,你我一分为二,正是道,邪也是道,你是过去的道,而我是现在或今后的道。”

“道道道!你我皆为道,又何必区分谁对谁错?”

浑身邪气的年轻人影,看着苍老无比的劫运至尊,劫运经在他的身上运转,竟然让他开启了那本不可能再开启的劫运天眼。

轰隆隆……

一颗横亘亿万万里,血光阵阵的恐怖之眼,竖立在苍穹之上,在它的瞳孔表面,劫与运贯穿无尽虚空,寒光阵阵。

有雷霆闪电,在这只竖瞳周围汇聚,轰鸣声响彻整片大漠。

“呵呵……好!”

青年大笑着,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劫运至尊,他缓缓地扭头,看向一言不发的劫运至尊,然后开口道:“这劫运经,本就是劫与运,相辅相成,道友又何必如此纠结?”

“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对与错,只有强与弱!”

“你若是强大,错的也可以是对,你若是弱小,那本就是原罪!”

“你正大光明,躲藏在阴暗中的,就是我。你阴险狡诈,那我就是真正的你。”

“从此以后,我将以独立的生命,诠释道友的另一种道,你正我邪,我们相互印证,岂不暗合道之终极?”

……

“你走吧,我的道……我还有道吗?”劫运至尊面色僵硬,并没有抬头去看那邪气凛然的青年一眼。

“哈哈哈……我知你所想,既如此,我从此为恶道人,而你依旧是劫运至尊,相信我,岁月终将诠释,你我的终点,也差不了多少”恶道人最后对着劫运至尊露出一个邪魅的微笑,然后邪笑着一瞥呆愣当场的楚怜儿,飘然而去。

“师傅,刚才那人是谁?”

楚怜儿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惊吓的模样,围着还没缓过神来的劫运至尊,左右看来看去。

她伸手夺过劫运至尊手中的长剑,然后一脸后怕地看着劫运至尊。

“师傅,都是徒儿不好,让那个坏女人有机可乘,这才让师傅的道心有损,徒儿知错了,你要是愤怒,就打骂徒儿吧,莫要再像刚才那样了”

“徒儿还以为,师傅自戕了”

楚怜儿有些愧疚,要不是她一时好奇,躺进了那一副棺材,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

“不关你的事,事实上,是为师的道,太过于执着了”劫运至尊回过神来,茫然地看着天空,嘴里发出一声叹息,“然,若是不够执着于自己的道,那何者又可为道?”

“悟本心,体天心,道自天成……”

“难道这也有错吗?”

“是我的道错了,还是我悟的天,小了……哈哈哈……井底之蛙,也可窥天机?”劫运至尊忽然笑出声,又流下眼泪,那楚嫣儿不过翻转之间,就让他所有的信念,崩塌于一夕之间。

“区区蝼蚁,也敢妄称天机,真是令人笑话!”

沙漠中出现了一道人影,冷冷地注视着师徒二人,那阴冷的目光,有百分之九十,都汇聚到了楚怜儿手中的青光剑上,神情中写满了贪婪。

“大叔……你谁呀?不许你说我师傅”楚怜儿气鼓鼓地看着前方的人影,一只小手稳稳地握住手中的长剑,飞快地挡在劫运至尊前面。

“蝼蚁而已,本座可当他不存在”大荒剑主觊觎地看向青光剑,然后对着楚怜儿淡笑道:“小姑娘,你的剑不错,不如将它换给我,我以一件鸿蒙灵宝向你交换,如何?”

“啊?”楚怜儿有些目瞪口呆,察觉到对方豺狼一样的眼神,手中的青光剑向后藏了藏,然后瞪着大眼睛道:“不行……怪大叔,这把剑是师傅好不容易带出来的,绝对不能给你”

“哦?带出来的?”大荒剑主露出惊喜之色,“快告诉我,你们是从哪里带出来的,位于哪一个方位?我将这件鸿蒙灵宝送给你……”

大荒剑主一边催促着,眨眼之间就出现在楚怜儿眼前,伸手向着那把青光剑抓去。

“哎呀……怪大叔,你无耻!”楚怜儿惊呼出声,被神出鬼没的大荒剑主吓了一跳,赶忙向后退去。

刷刷刷……

几乎同一时间,冷眼看着大荒剑主的劫运至尊,已经出现在楚怜儿前方,伸出手掌,向着前方一掌拍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