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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为何会有如此愚蠢的人,明明知道自己的力量,无法保护自身的安全,却要拒绝我的交易”悟真站在慧岸之间,犀利的眼神盯着慧岸之外,那里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如果说慧岸无形无相,存在于不存在之间。

那么,慧岸之外,就是真正的什么都不存在。

他能感受得到,慧岸的扩张,已经达到了极限。

没有人知道,这是不是一个终点。

即便他是众生智慧的总和,参悟了慧岸之内一切的道,也难以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成为唯一。

从他因为众生的意志觉醒的那一刻,他就承受着漫长的孤寂。

更承受着蒙昧之间的一种压迫感。

在他看来,那些化形的生灵,与一粒尘埃,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甚至生和死,在慧岸的概念里,也没有任何意义。

所有的道,似乎都在解释一个结果,那就是“存在”。

生和死,是存在的一部分,化形生灵是存在的一部分,天地间闪过的一道电光,也是存在的一个部分。

在众生眼里,慧岸就是那个最难以理解的“无”。

可在他的世界里,慧岸依旧属于存在的一个部分。

因为“无”,意味着没有,没有一切“形”,没有一切“声”,没有一切“光”,没有一切“电”,也没有一切“力量”的体现。

在那种状态下,慧岸不应该存在,意识不应该存在。

物质更不会存在。

越是知道得多,他越是不想变成那样。他犹如蚂蚁仰视苍穹,不知道自己的渺小,也不明白别人的伟大。

那种深深的恐惧,让他忍不住想要给自己,寻找一个替代品。

将自己的一部分意志,转移到新的慧岸之上。

这样一来,哪怕现在的她,最后会消失,他的另一部分意志,也能够继续存在着。

“为何他可以,而我却不行?”

“整个慧岸都是我的意志,天地万物的一切力量,都在我的掌控之内,可我却创造不了一个渺小的慧岸雏形”

悟真的掌心,一片异空间里,五大微粒不断碰撞,所有的步骤,都与韩天创造慧岸规则的情形一模一样。

悟真尝试过数万次,没有一次成功过。

若非如此,他也用不着去寻找韩天。

自从诞生以来,他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和智慧,天地间的万事万物,他都清晰可辨。

哪怕是盘古几人的记忆,也会时时刻刻的汇入慧岸之中,被他所掌控。

盘古所谓的智慧树秘法,他也可以推演出更好的,甚至可以让一个生灵,修炼到让自身,拥有慧岸的力量。

除了不能像他一样,随意地掌控众生的智慧,那已经与真正的慧岸,相差无几了。

可即便如此,韩天能够做到的,他却不可以。

迄今为止,这是他唯一做不到的事。

“他创造出来的慧岸,已经开始从我这里,剥离属于他的因果和智慧,再有一段时间,这慧岸,将会诞生一个,不受我掌控的人”

“即便如此,他的存在,已经不可避免!”

“希望他能够遵守自己的承诺,为我创造一片全新的慧岸雏形!”

悟真回过神来,双目里闪过千万种光芒,将慧岸发生的一切,仔细地看在眼里,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幅画面,有两道透明的虚影,从他的体内缓缓抽离。

悟真浑身一震,透体而出的虚影,在道痕之链的拉扯下,重新回到他的体内。

他的情绪,也在这时候变得冷漠起来,“逆转慧岸规则!”

“时空道君,你做得太多了!”

“我承认你有一些本事,可你的行为,将让我产生第二种人格,长此以往,慧岸将变得一片混乱”

“是时候,让你认清现实了”

周围的慧岸规则一阵波动,悟真已不知去了何处。

……

“哈哈哈……吞天那只臭蛤蟆,他根本不知道,他的谋划,已经被我动了手脚”慧岸的某处,一个黑洞缓缓浮现,血色的棺材从里面穿梭出来,几个稻草人拉着血棺,伴随着瘆人的歌声,在慧岸的时空层中不断巡游。

“打破慧岸,可不是你一人的想法,我时空道君,自然也不能落伍”

时空道君脑海中幻想着美好,丝毫没有被镇压血棺的恐惧。

他或许是无极生灵的一个特例,哪怕是挑战慧岸失败,也没有沦为丧失本性的怪物。

天地间的一切,忽然像是停滞了一般。

几个稻草人,化为烟雾消散,巨大的血棺悬停在虚空。

悟真踏步而来,血棺之内瑟瑟发抖。

不知道为什么,时空道君感觉到阵阵寒意,从自己的心底升起。

没有任何威压,没有任何力量,却能够让他的每一个细胞,都面临着某种大恐怖。

“谁?”

“谁在那里?”

血棺中的时空道君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可任由他幻想各种美好,那种来自神魂深处的恐慌,依旧无法停止。

“时空!我以慧岸之名,禁止你逆转慧岸规则!”

“禁止你以时空之力倒换生命!”

“禁止你拿回时空圣殿!”

悟真话音落下,慧岸规则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从今以后,与时空道君有关的一切,全都会被改写。

一股剧烈的疼痛,传遍时空道君的神魂,他彻底失去了倒换生命的可能,与其他的血棺怪物一样,承受着慧岸规则的迅速同化。

不仅如此,慧岸规则改写了他与时空圣殿的关系,他的头颅重新长了回来。

时空圣殿的每一个部分,都被慧岸规则所取代。

从今以后,韩天与时空道君的因果,也将被抹除。

甚至,已经融入韩天体内的时空之种,都发生了变化。

“你……到底是谁?”时空道君声音颤抖,刚才的兴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恐惧。

在时空之道的领悟,哪怕是盘古,也不敢说超越了他。

他始终不相信,这慧岸之上,存在一个可以限制他的人。

“慧……慧岸化身!”时空道君惊惧地冲撞着血棺,想要逃离这里。

“我不会杀你!”

“但你挑战慧岸失败,注定会被同化!”

“我以众生之灵,慧岸之名,剥夺你今日的记忆!”

彻底清除了时空道君的记忆,悟真离开了此地。

那些消散的稻草人,重新出现在血棺周围,牵引着道痕之链,继续让血棺巡游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