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女土匪！！！”程叶缩在沙发上，惊恐地看着眼前这几个女人，抱着抱枕瑟瑟发抖。
程栀不耐烦地拍了他一巴掌，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点声，你非要把爸妈吵醒是吧。”
坐在沙发另一头的肖斐然给程叶倒了杯热水，“弟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是那个人在撬我们的门，我们这算正当防卫。”
黄依依也赞同地点头，“是啊，要不是我们先发制人，我们就被打劫了，你应该感谢姐姐们。”
程叶显然还在震惊之中，脑子里又过了一遍刚刚的画面，还是无法接受，“道理我都懂，但是，你们也太熟练了一点吧，而且你们刚刚那样，搞不好他会死掉啊。”
一看就是没经历过末世摧残的花骨朵，程栀忍不住敲了敲程叶的脑壳儿，“老弟啊，你清醒一点啊，难不成你还要等着警察叔叔来救你，然后把坏人抓起来接受法律的制裁吗？等到那个时候，你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程叶吃痛地捂住自己的脑壳，他姐这话也没说错，从刮台风开始，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警察。街坊四邻也时常被偷，或者是出去偷别人的。他们家算是这一片区过得最好的了。
程叶冷静了下来，没有再说话。
程栀挥挥手，示意大家都回去睡觉吧，自己喝了口水，也起身往房间走去。
走到一半，程叶突然开口叫住了她。
“姐，对不起。”
这道歉来的突然，程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两秒才回复道，“没事，我没往心里去。”
只见程叶摇摇头，有些自责地说道，“我刚刚真没良心，光觉得你们打人那么熟练真恐怖，现在想想，你们之所以这么熟练，肯定是被很多人欺负了，才这么熟练的吧。”
程叶抬起头，在黑暗中对上了程栀的眼睛，认真地问道，“姐，你在外面是不是过得不太好啊？要不你还是别走了，家里总比外面好。”
自己的弟弟难得正经，程栀有些鼻酸，“走还是要走的，毕竟也不是一直不好过，我觉得现在就很好啊，你不用担心我，我是你姐，我什么都能搞定的，早点睡吧。”
说完，就转头拧开了房门。
轻手轻脚地躺了下来，看着妈妈的睡颜，程栀不舍得闭眼。
再过两天，她就要重新踏上旅途了，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现在的每分每秒她都不忍浪费。
或许是自己的视线太过专注，程妈也醒了过来。冷不丁和程栀的视线对上了，程妈吓了一跳，隔着被子打了一下程栀，“哎呦，大半夜不睡觉，你要吓死我啊。”
程妈打人根本就没使劲儿，加上隔着被子，一点都不疼。程栀傻笑了两声，贴了过去，“嘿嘿嘿，谁让你那么好看，我睡觉都不想闭眼了。”
妈闭上了双眼，微笑着说道，“你呀，就是嘴贫，这么晚不睡，有心事啊？”
果然知子莫若母，程栀心里这点小九九一点都瞒不住妈妈。
程栀叹了口气，有些低落地说道，“妈妈，我现在好纠结啊，感觉纠结的人都要分成两半了。”
程妈侧过身，就像小时候哄睡那样，轻轻拍打着程栀的背，“人都是这样的，什么都想要，你就慢慢来呗，一件一件地做，先去陪朋友了，再回来找我们。”
自己什么都不用说，妈妈就会知道她心里所想的一切。黑暗中程栀点了点头，“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们要好好地保护好自己。”
“你就放心吧，你爸是退伍军人，你弟也正值壮年，有两个大男人保护我，我什么事儿都不会有的，倒是你们五个女孩，在外面一定要万事小心。”
第二天一大早，程栀她们就起床了，顺便把程叶也薅了起来。
又是换窗帘，又是加固房门，顺便给外面的铁楼梯围上了电网。
经过了大家的同意，程栀又背着程叶，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些物资堆在了客房里。
大部分都是土豆、红薯干什么的，还有一小框的黄瓜和小番茄。
早上起来，看着这些东西，程爸程妈都惊得合不拢嘴，“哪儿来的啊？这小番茄真水灵！”
女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总不能说是她们自己种出来的吧。
“这是……我们回来的时候，在路边碰巧看到的，野生的。”肖斐然也是什么都敢说，管别人相不相信，自己信就行了。
果然，程爸完全不相信，“你们也真是说瞎话不打草稿，没人管还能长这么好？早就旱死了。”
程栀赶紧站出来，“哎呀，你们就别管了，反正能吃就是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爸妈也就不继续追问了，而且女儿晚上就要走了，他们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自从灾难发生之后，他们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今天程爸决定做一次油泼面为女儿践行。
小时候，爸妈和面、擀面，程栀和程叶就趴在旁边看，现在长大了，他俩依旧在旁边蹲在，甚至还多了四个女孩一起蹲着。
程爸越看越想笑，揪了一坨面下来扔给她们，让她们捏着玩。
面团落到程栀手上，她抱着就跑，“不给你们！我要私吞！”
结果还没走两步，就被剩下五个人按住了，郑婉抢过面团，“想要私吞？看我们不挠死你！挠她！”
一声令下，几只手就开始对着程栀一顿挠。
程栀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边笑边求饶，“哈哈哈哈哈，我错了，各位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那份面团不要了，献给你们。”
这下她们几个人才收手，程叶还很好心地扶了程栀一把。
程栀很感动，刚想说现在弟弟长大了，都不落井下石了，结果程叶就来了一句，“我知道你很感动，但是你先别感动，我扶你起来不为别的，只是觉得你躺在这里怪碍事的。”
白感动了一场的程栀：“……”果然，弟弟永远都是弟弟，不会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