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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你对大哥如此粗鲁?”

“滚!我比你大!”

“哎?要不掏出来比一比!”

“滚!!!”

帐篷的阴影中。

周遇吉已经将手放在了刀把上,眼中赫然杀气渐浓,良久,黑夜之中传来一阵叹息,脚步声渐行渐远。

乾清宫。

朱由检回来时,外面已经飘起了雪花,鹅毛般的雪花将大地妆点的素白一片,映衬着天地间亮如白昼。

“真冷。”

“王大伴,给朕上火锅,那个牛…咳咳,多来些。”

“奴婢遵旨。”

稍倾。

香辣浓郁的味道在宫闱之间流转。

正是。

麻辣滋味绕齿香,川渝火锅美名扬。

围炉聚炊欢呼处,百味消融解愁肠。

吃一口肉,抿一口酒,加之炭火的炙烤,使得身上的寒意消退了许多。

须臾。

酒足饭饱。

劳累了一天,朱由检是又困又乏,依靠在龙椅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王承恩见了心疼,也不敢打扰,蹑手蹑脚的取了张毯子盖在了朱由检身上,又命人熄灭了殿内的火光,独自蜷缩到大殿的一角,将脑袋埋在膝盖之中打起了瞌睡。

屏风后两道人影闪出。

左边是依旧拿着烙饼,大口朵颐的方正化,右边是手持乌金铁扇,面带微笑的曹化淳。

来到近前。

二人徐徐拜倒,跪在了龙椅之后。

吧唧…

吧唧…

曹化淳转头瞪视着方正化,眼中的意思很明显:“少吃一口会死吗?”

方正化仿佛读懂了曹化淳的意思,但管不住嘴,又轻轻咬了一口卷饼,辛辣刺激的味道让他的鼻尖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嘶…

唉…

曹化淳无奈的叹了口气,却没再说什么,皇爷和以前不同了。

以前的皇帝尖酸刻薄,底下人犯了错直接拉出去杖杀,在外面受了气拿内侍撒法子,搞得乾清宫这边伺候的人整日没着没落的,生怕哪天触怒了生性多疑且刻薄寡恩的皇帝。

可现在…

皇爷对下面的人体贴的很,就拿眼前这个方正化来说,他虽武艺高超,却是个一根筋,先前极其不受皇爷喜欢,可现在不知怎么了,皇爷宠着他,惯着他,连君前失议的事儿都可以不追究,甚至隔三差五还有赏赐下来。

天。

莫非皇爷换了个人不成…

嘶…

曹化淳使劲晃了晃脑袋,将这恐怖的想法抛到了脑后,若问世间谁最了解朱由检,除了周氏能知道他的长短以外,还有谁能比他们这些从小在信王府长大的人更了解皇帝呢?

夜色渐浓。

雪愈来愈大,沉甸甸的压在枝头,大地银装素裹,踩上去吱嘎吱嘎,北风在这一刻仿佛也停止了。

城墙上。

除却值守的人以外,其余士兵都围拢在篝火旁,有说有笑、天南地北的侃着。

忽然。

一片黑色的乌云自远处快速接近,随即便是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城门值守的千户官登时打起了精神,喝道:“防御。”

唰。

听到号令。

城头上瞬间出现了近百名士兵,须臾间弯弓搭箭,散发着幽绿寒光的箭矢对准了疾驰而来的骑兵。

马蹄踏的雪花纷飞,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了城墙下。

守城千户凝声问道:“来者何人?”

马上的骑士大声回答:

“捷报…”

“捷报…”

“吾乃山海关赵总兵麾下报捷信使,我军于沽源全歼来犯之敌,斩首数千,生俘鞑王世子,大捷,大捷。”

“可有凭证?”

“有信件为证。”

“递上来。”

稍顷。

城头上放下一小竹篮,报捷骑士将凭证放上去,城头上的人快速收回竹篮,守城千户官将其抄在手中,仔细核验无误后,朝城下喊道:“兄弟,按律,城门关闭后天亮前不得打开,但事出有因,我放一吊篮,你骑着上来如何?”

“好。”

信使显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仰着头说道:“多谢大人,我知您为难,故不敢强求,兄弟们趟风冒雪在马上待了许久,如今好不容易熬到了京城,身上冷肚里饿,能否借件棉衣,给点吃食,否则这漫漫长夜遭老罪了。”

千户官爽朗的笑道:“无妨,都是军中袍泽,你先上来,本官这就安排底下的兄弟们吃用。”

言罢。

城头上垂下吊索,吊索的尽头拴着一个硕大的竹筐,报捷的信使爬上去,一阵嘎吱声后出现在了城头。

上到城头。

守城千户官手一伸,立刻有人递上来皮制的酒囊:“兄弟,喝一口暖和暖和。”

信使接过,道了声谢,拧开塞子咕噜噜猛灌了几口,辛辣的酒精刺激着肠道,信使打了个哆嗦,感觉身上的凉意褪去了少许,朝着千户官拱了拱手:“多谢大人。”

“都是为国奔劳,你们反而更辛苦些,莫要客气,去吧,我派人带你过去。”

信使眼神闪烁了一下,心说:“这千户看似平易近人,实则满肚子心思。”

捷报传入大内,皇帝一高兴,大把的银子洒下来,连信使带护送信使来的守城士兵都一并赏了,这是恩泽。

不过。

对此他并没什么不满。

毕竟。

若是守城的军士若执意不开门,让其在冰天雪地里等一宿也属正常,人家按律执行,谁也说不出半点不是。

传捷报的是一名斥候百户,对这里面的道道自然门清,反正他这趟的收获肯定不少,手指缝里流出点汤也够城头上的千户喝一壶的了。

收起心思。

信使翻身上马,两腿在马肚子上轻轻一磕,马儿嘶鸣一声冲了出去,十几名守城的军士紧随其后,眨眼间就到了内城。

内城。

一身披甲胄、腰跨宝剑的少年将军刚爬上城头,就听得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将军皱了皱眉,左眼没来由的剧烈跳了起来。

彼时仍实行宵禁,除非有大事儿或者公、侯、伯入宫陛见,否则任何人都不可在宵禁后策马游街,眼下数十骑直奔内城,殊不知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待到城楼下。

信差大声喝道:“捷报…捷报…山海关总兵赵率教于沽源一战破敌近万,阵斩鞑虏四千余,生擒鞑王世子…捷报…捷报…”

“哎呦!”

听到这话。

张世泽身形一个趔趄,赶忙趴在城头朝下喊道:“你说什么?是报捷吗?”

借着城头上的火光,信使打量了下张世泽的打扮,心知这绝对是个大官,因此恭声说道:“将军容禀,沽源县大捷,我部全歼来犯之敌,特命小的来报捷!”

“好!”

“好!”

“好!”

张世泽乐得在城头上奔儿奔儿直蹦,不迭声的喊道:“快,快放吊篮,把这家伙给咱弄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