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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一吹。

王承恩打了个激灵,觉得身边有人,赶忙睁眼,就见五个老头盘膝坐在自己旁边,双眼紧闭,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不远处,曹化淳躺在地上,正死命挣扎,见他醒了似乎想要喊叫,却苦于嘴巴被堵上,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揉了揉眼睛。

没见鬼。

王承恩陡然厉喝:“来人!来人!抓刺客。”

砰。

陡然间。

王承恩倒飞了出去。

一老者睁开眼,低声道:“喊什么?才几点,要是耽误了皇爷休息,咱家弄死你。”

“咳咳…”

“来人…”

王承恩捂着肚子倒地,疼的弓成了虾米,却不肯住嘴,强撑着呼喊:“来人!快来人!”

可惜。

没人应答。

王承恩眼中满是绝望,操着拂尘就要上前拼命,这时候,从转角走过一人,正是方正化。

方正化见此情景,手中的卷饼掉在了地上,快步跑过来,喊道:“等等,等等,误会!误会!”

一老者瞥了眼方正化,冷声问道:

“小方子,咱家不是叫你好生保护皇爷,你为何擅离职守?莫非当咱的家法是摆设吗?”

方正化赶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老祖,孩儿不敢,孩儿方才实在饿得慌,就跑去厨房弄了点吃食,而且…而且老王和老曹皆是陛下的心腹之人,无碍的。”

那老者猛然一脚踹出,将方正化踢了个趔趄,道:“去领家法二十,如有再犯,你将失去伺候皇爷的资格。”

“是。”

“孩儿知错了。”

正在这时。

房门开启。

朱由检披着大氅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门前的几位老者和跪在地上的方正化,面色一沉,问道:“何事?”

五名老者齐齐转身,躬身下拜:“老奴参见皇爷,愿皇爷洪福齐天,万世永昌。”

“方正化。”

“他们是何人?”

“王大伴怎么了?”

“谁让人把朕的曹大伴捆起来的!!!”

“说!”

朱由检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从方正化的态度来看,这些老者是友非敌,可无论他们是何身份,敢在乾清宫,绑了皇帝的人,不死也得扒层皮。

方正化膝行着过来,小声道:“奴婢惊扰了皇爷清梦,罪该万死,请皇爷责罚。”

“无碍。”

“他们是何人?”

朱由检问道。

方正化没有说话,怯生生的回过头,看着为首那名年岁最大的老者,眼中满是询问的神色。

老者轻笑,从怀中取出一块牌子,双手端着递了过来,恭敬地说道:“老奴田义,参见皇爷。”

“田义?”

“哪个田义?”

听到这个名字,朱由检眼中充满了惊讶,明朝宦官,自称田义,住在深宫,且年岁如此之大,若真是记忆中的那个人,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田义在万历三十三年出任务的时候死在了途中,眼前这人有血有肉有影子,怎么可能会是田义?

要知道。

历史上的田义相当厉害,年仅八岁就获得了嘉靖皇帝的信赖,先后掌管司范局、巾帽局,手中握着司礼监印、酒、醋、麦局印,御赐上方宝剑外加蟒袍玉带,两任皇帝均对他亲眼有加,百般信任,非常人可比。魏忠贤这个九千九百岁在他面前都得自惭形秽。

明朝。

受宠、权势滔天的太监有很多,但他们的下场都很惨,新君即位后,无一例外,即刻大下杀手,对遮奢公公们的势力进行清算。

唯有一个太监例外。

他的名字叫田义。

嘉靖死后。

万历登基,非但没有处理田义,反而对其信任有加,屡屡加恩于他。张居正和冯宝倒台后,田义被正式推到了前面,成为了万历的代言人,身穿蟒袍、腰缠玉带、手持上方宝剑,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说其坏话,由此可见此人手段有多厉害。

正史记载。

田义病逝于万历三十三年出任务的途中,闻听他身死的消息,万历皇帝甚为悲伤,辍朝三日以悼念他,不但为其建墓立碑,更亲手为其题字,一个太监能到这个份上,称之为前无古人亦非不可。

故。

当听闻眼前这人是田义时,朱由检差点没惊掉下巴,这老太监要真活了这么久,不成老妖怪了?

见皇帝心存疑虑,田义微微一笑,对身旁一老者说道:“请出先帝爷遗诏。”

“是。”

陡然间。

那老者以脚点地,化为一道残影,眨眼间进了乾清宫,在宝座下三拜九叩后飞身而起,满是老年斑的手掌在柱子上一拍,借力抵进匾额,跳下来时手中捧着一个明黄色的锦盒,他快步出来,单膝跪地,将锦盒捧于头顶,低声道:“恭请大明皇帝陛下聆听圣训。”

锦盒有些古朴,不知在匾额后面存放了多少岁月,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尘。

先帝遗诏。

那便是朱由校在临死前发布的最后一道命令,朱由检压根不知道这一茬,不过想来这两个老太监不敢拿这事儿开玩笑,出于对先皇的尊重,朱由检还是跪了下来,口中说道:“臣弟朱由检,恭听皇兄训示。”

田义错身,避开朱由检的跪拜,手一伸锦盒已经抓了过来,轻轻开启,拿出一卷明黄色的卷轴,朗声念道:

“吾弟德约,见字如面。”

“朕御极七载,虽有微薄之功,奈何江山糜烂,唯避之宫闱,待时机成熟另做打算。”

“内忧外患。”

“民不聊生。”

“恐如此沉寂,江山不稳,朕欲行攘外必先安内之策,着田义于暗,魏忠贤在明,以雷霆手段摧毁江南士绅根基,强行收取商税,此事若成,当暂免北方农税,给百姓休养生息之机。”

“奈何。”

“事情败露。”

“宫闱有奸。”

“朕饮下灵露后一病不起,江山不可无主,钦定吾弟为尧舜,继承先祖家业。”

“朕去前。”

“命魏忠贤在明,田义在暗中扶持,若事有不暇,他们会护送你至云南,以图东山再起。”

“亦或者。”

“有他们帮忙,以铁血手段镇杀奸臣,恢复皇权之威,重振朝纲。”

“吾弟听真。”

“祸害有三。”

“其一。”

“朱家宗室。”

“太祖血脉历经两百余年繁衍生息,其人数极为庞大,每年靡费甚是恐怖,乃大明朝廷附骨之蛆也,朕甚为恨之,本欲削蕃,奈何在位之时腾不出手,故在临行前颁下特旨,待吾弟立起来后,田义就会奉朕的旨意出山削蕃,一应骂名朕独自承担,吾弟无需惊扰。”

“其二。”

“山东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