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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小时后,黑七走进了一家饭馆。要了一荤一素两个菜两个馒头和一瓶散白酒,找了一个没人的桌子,坐了下来。黑七一杯酒还没喝完,一个穿着咖啡色短袖衬衫,梳着大背头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向里面看了看,然后走到了黑七对面坐了下来。

吴老三问道:“老七,你火急火燎的叫我来有什么事啊?!”

黑七说道:“三哥,我手上有一个货,你要不要?!”

吴老三一听有货,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问道:“什么料?!几口?!”

黑七回答道:“瓷的,十口。(瓷,男孩;瓦,女孩。一口代表一岁)”

吴老三想了想,说道:“年岁大了一点,不过也还行。老价钱,最晚后天上午送到老地方。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黑七拿了一个干净的杯子,放到了吴老三的面前,然后往杯子里倒了半杯酒,接着举起了自己的杯子,说道:“还是三哥你爽快!”

吴老三跟黑七碰了一下杯,喝下酒,提醒道:“最近四九城的风声越来越紧。你小子不要光顾着赚钱。别到时候有命赚钱没命花钱。”

黑七说道:“三哥,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什么东西都舍得,唯独不舍得这条命。”

“你心里有数就行!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吴老三站了起来,离开了饭馆。、

等吴老三走后,黑七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哼着小曲,喝着小酒,时不时的吃上一口菜。黑七觉得这样的日子,给他一个神仙都不换!

第二天一早,黑七早早的起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出门了。上午九点钟左右,黑七从长途车上下来了。正打算打听秦淮茹家的位置,没有想到棒梗独自一人在路边玩。

黑七眼珠子一转,暗道:“真是天助我也!”接着黑七走到了棒梗的面前,问道:“你是棒梗吧?!”

棒梗听到询问声,看向了黑七,问道:“你是什么人?!我不认识你?!”

黑七装模作样的说道:“你让我一阵好找。我是你妈的朋友。你妈找到工作了,现在很忙。正好我来四九城办事,她让我把你接过去。”说着黑七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水果糖递到了棒梗的面前。

棒梗接过糖,看了看,剥了一颗糖放进了嘴里,然后把剩下的糖放进了口袋里,说道:“你怎么证明你是我妈的朋友?!”

“小兔崽子,警惕性还挺高啊?!”黑七心里嘀咕了一声,笑着说道:“你妈叫秦淮茹。你还有一个妹妹叫小当。另外你奶奶叫张荷花。还要我说其他的吗?!”

棒梗想了想,接着问道:“我妈在什么地方?!”

黑七回答道:“你妈在津门。现在在津门纺织厂上班。”

棒梗正想说什么,忽然觉得头有些沉,接着什么都不知道。黑七嘀咕道:“就算你小子再聪明,照样喝老子的洗脚水!”黑七向四周看了看,把棒梗弄到了路边的林子里,把棒梗口袋里剩下的糖全部掏了出来,放进了包里,用绳子把棒梗捆起来,担心棒梗半路上醒过来,又往棒梗嘴里塞了一块加料的糖,然后再往棒梗嘴里塞了一团布,接着把棒梗装进了麻袋。黑七扛起麻袋,出了林子。

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黑七拦了一辆去西山拉货的牛车。把装着棒梗的麻袋装到车上,黑七坐在赶车人的边上,递了一支烟,然后跟赶车人聊起了天。下午两点钟左右,黑七到了地方,把装着棒梗的麻袋搬下车后,给了赶车的人两毛钱,等牛车走后,扛起麻袋向不远处的一座残破的院子走去。

到了门口,黑七跟里面对了暗号,然后进了院子。这个院子外面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其实里面还挺结石。黑七被领进屋后,打开了麻袋,把棒梗露了出来,说道:“武哥,我们合作那么多年了。我,你们还不放心吗?!”

“不管合作多久,小心一点总没有错。”说罢武哥从口袋了掏出了一叠大黑拾,先数了十张,后来想了想,又加了两张,把钱交给了黑七,说道:“以后有好货色,不要忘了送过来。”

黑七笑眯眯的接过钱,边数边回答道:“就冲你们这爽快劲,以后有好货一定给你们送来!”接着黑七提醒道:“这小子挺滑头,你们可要当心点。别让他跑了。”

武哥说道:“滑头好!我就喜欢这样的小子。到了这里,他想跑,没有那么容易。等一会给他们上点药,保证他们两天醒不过来!”

黑七明白武哥的意思,也不多吭声,打了一个招呼,离开了院子。

等黑七走后不久,两辆马车被赶进了小院。接着看守小院的人把十几个装着人的麻袋扛上了马车。

当棒梗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辆驴车上。车上除了他之外,还有五个男孩。但是岁数都没有他大。

棒梗看了看周围的人,刚想开口,发现自己被捆着,嘴里还堵着东西。

“小子!别费劲了!我劝你还是乖乖的睡一觉。等到了地方,我们就把你放了!”

棒梗听到话,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棒梗不是傻子,已经猜到了怎么回事,怕被打,只能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日头偏西,驴车进了一个村子。这个村是在山里,总共也就二十几户人家。村里的人看到驴车来了,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坐在车夫边上的人打开了记录本,说道:“苗二楞,货来了。你快过来!”

一个中年人老头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驴车边,问道:“二狗,这次的货,不会像上次那么孬吧?!”

二狗笑着回答道:“二楞哥,你就放心吧!上次的是意外。这次的货绝对好!车上六个让你先挑,你挑剩下我再给别人。”

“这还差不多?!”苗二楞嘀咕了一声,看向了车上的六个孩子,最后把视线定格在了棒梗身上,说道:“就他了!”

二狗顺着苗二楞的视线看了过去,笑着说道:“二楞哥,好眼力。这个娃是这批货里脑子最好使的。”

苗二楞说道:“脑子好使,那就是心眼多。心眼多不好养。不过我喜欢!”接着棒梗被带下了驴车。苗二楞不给棒梗反应的机会,直接踹断了棒梗一条腿,说道:“跟我一样,瘸了就不会乱跑了。养几年,等你岁数到了,跟我家姑娘结了婚,生了孩子,我就放你走!先跟我回去吧!”说罢苗二楞像是抓小鸡一样,拎着棒梗离开了。

棒梗刚开始听到苗二楞给他准备了媳妇,虽然脚被踢断了,心里不太痛快,但是也还比较满意。但是当到了苗二楞家看到苗二楞的女儿时,棒梗傻眼了。苗二楞的女儿如果难看一点,棒梗也就认了。不过苗二楞的女儿不光长得难看,而且还是一个傻子。棒梗顿时不干了,哭着喊着要回家。苗二楞也不惯着棒梗,直接锤了棒梗一顿。挨了打,棒梗也就老实了。再加上断了一条腿,只能乖乖听话。

本来就把棒梗当成要钱树的秦家人,发现棒梗失踪后,也没有找人,反而选择保密。为了每个月十块钱,打算把这事一直瞒下去。能瞒到什么时候,就瞒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