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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观不让他们干预,同事们也没上前,他们对于洪观是绝对的信任,相信洪观不会无的放矢。

果然不出所料,两伙人没多大一会儿,就开始勾肩搭背了,这一幕在大院儿子弟里并不少见,因为他们都是蜜罐里长大的,叫嚣很厉害,动手嘛,呵呵哒!

当然这也只是中低层的大院子弟,真正顶层那一批,根本就很少跟他们一起玩,顶层的那一批,家教那叫一个严。

看到他们完事儿了,嚷嚷着要去老莫搓一顿,洪观喊了一声“钟跃民,你过来一下!”

这小子本来还有点不乐意,正想着这种时候,谁敢对小爷直呼其名,然后就看到一身将校尼的洪观,人就有点麻了,袁军压根就没敢看洪观!

钟跃民跟个狗腿子一样的跑了过来“观哥,叫我啥事?”

“没啥大事儿,你小子最近混的不错啊,刚才看你们的姿势,包里没装啥好东西吧!”

“嗐,您问这个啊,那不是您说的嘛!拿刀危险,我们就放了一些石头、板砖、铁块啥的,您还别说,抡起来威力老大了,上次跟那些顽主茬架,打的他们屁滚尿流!”

“你小子,少跟我说这个,小心我把你逮进去,跟你打听个事儿,前几天的时候,两伙人打架,三死五重伤,这事知道吧?”

“那您可是问对人了,当时我们就在不远的地方,正好看到了!”

“这么巧?你们是收到风声,专门去看热闹的吧!”

“嘿嘿,让观哥你发现了,不过我们可没动手啊,就是看看,那是真血腥啊,他们走的时候,好几个都是一身伤,被人抬走的,有的手都被砍掉了!”

洪观心里一沉,尼玛的,果然受伤的人更多,那五个人应该是来不及带走了。

“两伙人都是什么身份?”

“观哥,我跟你保证,他们不是我们大院子弟啊!”

洪观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们也就是能吹牛逼,真要动起手来,还真没那胆子下死手!”

“嘿,观哥,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乐意了!”

“少贫嘴,赶紧说正事,再磨叽我就揍你一顿,在跟老钟去告状!”

洪观这倒没有吹牛,过年去老周家里拜访,正好遇到了老钟,俩人聊的挺投缘,加上洪观做的一手好菜,老钟喝多的时候,好悬没跟他拜把子!

“别介啊观哥,我说还不成,我听我一个朋友说,一伙人是最近北平城新出头的顽主,领头的叫周长利,绰号小混蛋。

另一伙是北平城的老势力,老大叫刘黑狗,很多人叫他狗爷!主要是在鸽子市混的,听说是周长利手下的一个小兄弟,在鸽子市卖东西,被狗爷的人给骗了,要说法的时候,还被打断了腿。

这不两伙人就约了个地方,结果见面的时候,刘黑狗瞧不上个头不高的周长利,说话带刺儿,两伙人就打上了!”

“最后谁赢了?”

“具体不好说,双方好像都有伤亡,不过听道上的风声,应该是小混蛋赢了,因为那天之后,刘黑狗就不见了,他的人也撤出了鸽子市,不知道去哪了!”

“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观哥,这不合适吧!”

“呵呵,我是公安,有事情要问他,有毛病吗?你这叫配合办案,懂吗?一会想去老莫吃一顿吧,有餐券吗?钱够吗?”

说完洪观从大衣兜里,拿出几张大黑十,在手里颠了颠!

钟跃民咬了咬牙“观哥,那可是我的手足兄弟!”

洪观当场就笑了,给了钟跃民一个大脖溜子“你他妈跟我在这顽梗呢是吧,你是不是太久没挨打了,想回味一下!”

“嘿嘿,那不可能,我那朋友叫李奎勇!”

“行,算你上道儿,钱你拿走,最近不要到处乱晃,小心被顽主堵上,要了你们的命!”

钟跃民这小子,一把把钱放到兜里,一路小跑就走了“观哥,你就放心吧,你老弟我稳着呢!”

看着钟跃民走远了,洪观转头看看身后的同事,没想到钓鱼执法没成功,但是有了意外收获啊!

“行了,今天也别忙活了,有谁知道刘队在哪,去把消息告诉他,让他在鸽子市的管理那里放话,我要知道刘黑狗在哪里,让他认认人,看看死的哪个是他兄弟!”

“观哥,我知道刘队一般去哪打听消息,我去通知刘队吧!”

“也成,小赵,你跟他一起去,现在地面上不安静,别被人劫了!”

“小马、小钱,你们去找一下老周,让他查一下,北平城有几个叫李奎勇的!”

“观哥,为啥刚才不问问你的那个小兄弟,他应该知道地方!”

“咋的,还真要让人家当叛徒啊,有的事咱们自己也不是查不到,给个名字就够可以的了,他要是不说,我还能动他啊!一天想什么美事儿呢!”

开口的同事尴尬的笑了一下,看钟跃民在洪观面前跟孙子似的,他都忘记了,那可是住大院儿里的,就是真有手段,也不能给他上啊!

“观哥,那咱们现在干点什么?”

“小混蛋的那一伙人,估计是躲起来了,想要找他们不容易,咱们去京郊转转,万一碰上了,正好拿下他们。”

于是四人骑上自行车出发了,可惜在京郊转了一下午,也没找到人,只能回到局里。

老周和刘队也回来了,看他们的表情,应该是有收获的!

果然,刚坐下,老周就把手里的资料递了过来,洪观打开看了一下,小混蛋也就是周长利,这小子有点难搞,家里已经没人了,刘队去他登记的住址看了一下,没人!

李奎勇,叫这名字的人,北平只有五个,洪观拿起资料看了一下,很快锁定了一个家里好几个兄弟姐妹的,应该就是他了,看了一下上面的住址,让其他人先下班,带着老周和刘队出发了!

到了登记的大杂院,三人推着自行车进去了,这大杂院,要比南锣鼓巷的破败很多,看着年久失修的样子,说明住这里的人,大部分是没有稳定工作的,生活条件不咋地!

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后院儿,就洪观穿的那身将校尼,也不会有人拦他,三人来到一间偏房的门口,发现里面就点着一盏油灯,洪观伸手敲门了!

屋里传来了脚步声,步子迈的不大,而且很轻,好一会门才开,探头出来的是一个老太太,洪观看过李奎勇家里的资料,知道家里最老的就是他的父母,那这个老太太,应该就是他母亲。

一个还不到五十岁的人,常年被病痛折磨,看着像六七十岁的人!

“请问你们找谁?”

透过门口,洪观看到了屋里的情况,里面的摆设不多,可以说一目了然,好几张上下铺的床,这么冷的天气,都没有生炉子,家里连个厨房都没有。

血色浪漫这部剧,洪观没有看全,但他记得李奎勇这个人物,一生困苦,四十岁的时候病死了,与其说病死,不如说是累死的,为了家庭和生活,把一个精壮的汉子,活活累死了。

“大娘您好,我们找李奎勇,我们是他一个朋友的朋友,找他有点事情!”

李奎勇的母亲却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紧张了,洪观身上的衣服,把她家卖了都买不起,这样的人找李奎勇,会有什么事情呢!

“他还没回来,跟他爹出去干活了,要不你们进来等一会儿?”

“好的,那就麻烦大娘了!”

说着三人进了屋里,为了给三人腾一个坐的地方,本来在写作业的几个孩子,被撵到了床上,不过几个孩子还是挺高兴的,因为他们穿的单薄,上床还能躲在不是很厚的被子里面,能暖和一些!

三人在屋里坐下,整个屋子就没有什么地方了,洪观看看李奎勇的弟弟妹妹,一个个都是面有菜色,比闫埠贵一家还要惨一些!

在大衣兜里掏了一下,拿出一把大白兔奶糖,这东西在现在,是非常珍贵的东西了,普通的老百姓,一年可能都见不到一回,只不过这些不是正品,是洪观自己做的!

“大娘,我们这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东西,兜里还有一些奶糖,你给孩子们分一下吧!”

李奎勇的母亲本来不想接,但拗不过洪观的热情,小心翼翼的接了过去,慢慢的走到床边,分给了几个孩子!

孩子们把奶糖接过去,眼里的渴望根本就压不住,这可是大白兔啊,他们从出生以来,只在班级同学的手里见过。

小心翼翼的扒开一颗,放到嘴里,感觉奶味在嘴里化开,几个孩子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真好吃啊!

看着还剩下的奶糖,岁数最大的那个孩子,拿出一块破布,认真的包了起来,洪观知道他要干什么,应该是想等以后再吃,或者给李桂勇和他爹留的!

没有让洪观他们等太久,李桂勇和一个黑瘦的男人,推门进屋了,看到坐在屋里的洪观三人,李奎勇的身子一下绷紧了,像一只警惕的豺狗!

“你们是谁?”

洪观起身笑了一下“别误会,我们是钟跃民的朋友,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又不知道你平时在哪里,所以才来你家的!你看方便出去聊两句吗?”

“可以!”

说完就走出了屋子,听到钟跃民的时候,李奎勇放下了一些戒心,但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警惕性,看着洪观三人都有自行车,李奎勇若有所思!

一直走出了四合院儿,四人拐进了一个胡同才停下“你们是公安吧!”

洪观楞了一下,没想到李奎勇会猜到他们的身份!

“怎么看出来的?”

“周长利教我的,看你们的姿势,还有走路的时候,后腰位置的东西!”

“哈哈,眼力不错,我们确实是公安,今天来找你,是想打听一下你嘴里提到的周长利,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李奎勇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没有回答洪观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是钟跃民把我卖了吗?”

洪观轻笑了一下“你太小看我们公安了,也太小看钟跃民了,你认为钟跃民的为人,会出卖你吗?还是你和小混蛋的关系,有多隐蔽?

我告诉你,在北平的地界上,只要是我们想知道的,就一定会知道,何况周长利那么嚣张,根本就没打算藏着掖着!”

“这事儿不是长利挑起来的,是刘黑狗做事儿不讲究!”

“别跟我说这些,我不是道上的人,我们是公安,讲求的是法律,维护的是北平的治安,你的朋友犯法了,扰乱了北平的治安,我们就要抓人!”

“你想多了,我不知道周长利在哪里,就算知道,我也不会跟你们说!”

“哟,还挺讲义气,听说这个周长利很牛逼啊,还定了北平佛爷的规则,算是有一号的人物?

但我告诉你,你现在把周长利的行踪讲出来,是在帮他,就他的行事作风,早晚得死在别人手里。

一个没有背景的孤儿,还敢胆大包天的制定规则,他配吗?等那些庞然大物忍不了他了,或者腻歪了,就是他的死期,你确定不开口吗?”

李奎勇的脸色很难看,洪观的话,让他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但他仍然不愿意相信,他和周长利是兄弟,而洪观,只是第一次见面!

洪观自然看出了李奎勇的想法,从怀里拿出一个手绢包着的东西“你好好想想吧,以后也别跟周长利混到一起,他是孤儿,你不一样,你如果死了,想想你的父母和弟弟妹妹。

这东西你拿着,买十斤高度白酒,泡上,一定要密封好,一个月以后,你和你的父母,一次能喝三钱的小杯一杯,千万别多了,也别少了。”

说完拍拍李奎勇的肩膀,带着刘队和老周离开了,李奎勇站在原地,久久没动,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五分钟,小心翼翼的打开手绢,看到了一根拇指粗细的人参须子!

“洪观,咱们就这么走了,我觉得可以把他带回局里问一下!”走出两百米远的时候,老周忍不住开口了!

“走?当然不可能,刘黑狗的线交给刘队,保持跟进,今晚我在这蹲守,明天开始,三班倒,把这小子给我盯死,我有感觉,小混蛋会跟他见面!

已经打草惊蛇了,当然不能半途而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