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错！”看着脸色铁青的爷爷张志衡，跪在地上的张一一浑身发颤，但依旧梗着脖子不肯认错：“我只是太爱他而已，爱一个人有错吗？”
“爱一个人没错，但爱一个有妇之夫，就是错的！”张老夫人神色淡淡的：“试图用手段拆散人家，那更是错上加错！”
“我真的爱他！真的真的很爱他！”张一一流着泪：“从我懂事起，从我知道何为爱情时，我眼里心里就只有秦大哥！”
“我爱了他十年，整整十年！”
“十年前，董凌宓多还在蜀省呢！”
“我知道我不该用手段拆散他们，但他和董凌宓真不是什么佳偶……奶奶，秦大哥那么骄傲的人，让他为了董家、为了董凌宓的那些施舍入赘，他会一辈子都痛苦的。”
“我知道我让轻寒劝他和董凌宓分手不厚道，但为了秦大哥、为了不让他一辈子痛苦、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我愿意当那个坏人！”
“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
“就算一辈子被人指指点点，被人说是第三者上位，我也心甘情愿！”
张一一说的那叫一个真情流露，她妈妈王艾琳忍不住轻轻地捅了捅身旁的丈夫，示意他为女儿说几句话。
对张一一当众说秦家真千金承诺会竭尽所能、撮合她与秦旃一事，王艾琳也很生气。
有些事情做得说不得，说了，那就要被人指指点点，这件事情就是如此。
女儿这么大的人，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呢？
但看着女儿为爱不惜一切的样子，她终究还是心软了。
张茂安暗叹一声，挤出一个笑：“爸、妈，这件事情一一确实做得不对，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与其罚她，不如先想想该怎么善后处理。”
“不先把事情理清楚，谈什么善后处理？”张志衡冷哼一声：“口口声声说爱……她知道什么是爱，怎么才算爱吗？”
“我当然知道！”张一一连忙回话：“我对秦大哥就是爱！”
“呵呵~”张老夫人冷笑几声：“你对他就是爱……对了，你刚刚说你爱了他十年……十年前，你几岁，就知道爱了？”
“当然知道！”张一一毫不迟疑：“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会是我愿意用生命去爱的人！”
“呵~”张老夫人冷笑一声：“那你为什么不吱一声？那个时候，是秦家最艰难的时候，你若站出来，站到我和你爷爷面前，说你爱他，愿意为了他负责出一切甚至性命……”
“就冲你这勇气，我和你爷爷也不至于对秦家的一切视而不见，没有在秦家需要的时候站出去帮他们一把！”
张一一噎住，人也焉了几分：“那时候我还小，没胆子……”
“在秦家最艰难、最需要人帮衬的时候没胆子，等到秦家否极泰来，眼见越来越好的时候就有胆子了？”
“没胆子雪中送炭，倒是有胆子去摘桃子？”
张老夫人毫不留情的话语，说得张一一脸上最后一丝血色都消失殆尽。
“我那时年幼……”
“不要用年幼来当借口！”张老夫人打断她的辩解：“不敢站出来，就说自己年幼，想证明自己爱得深沉，证明自己不算第三者，就说十年前就情根深种……一一，借口不是这么找的。”
“但我真的……”
“我相信你爱秦旃那孩子！”张老夫人又一次打断她：“但你爱的是事业有成、意气风发、有个筑基期爷爷当靠山，眼见越来越好的秦旃，而不是需要帮助、否则前程难料的秦旃！”
“简而言之，你想与他同富贵却未必能够与他同患难！”
“这样的你，凭什么认为他会因为亲妹妹的几句话，就放弃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倾力相助的董凌宓，改而选择你呢？”
“轻寒答应过我……”
“不，她没答应！”这一次打断她的是她的表姐、张老夫人的外孙女陆雪绒，她轻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张一一：“昨天，我跟着夏敏敏、尹明珠去找谷轻寒的麻烦，亲耳听到她否认给过你承诺。”
张一一的眼神闪烁起来，心疼女儿的王艾琳微微皱眉：“雪绒，你还听到些什么？”
陆雪绒将昨天在烟雨水墨和餐厅发生的事情，轻寒对尹明珠的那些猜测说了一遍：“我当时就觉得不妙，觉得尹明珠定然会将一一说的那些话宣扬开来……果然，我们还在那边，几个聊天群就爆了。”
“说一一不知羞的，说张家家风差的，说秦家那个忘恩负义的……”
“我估计，这件事情已经闹到人尽皆知了！”
“那……”王艾琳看着张家二老：“事情都已经闹成这样了……”
“在我这里没有将错就错的说法！”张老夫人知道她想说什么，毫不客气的打断她：“而且，这件事情也没有将错就错，干脆豁出去，逼着秦家给个说法的余地！”
“要是我能说服轻寒帮我呢？”张一一满脸恳求：“秦家真的很重视她，只要她答应为我说话，秦大哥一定会慎重考虑的……奶奶，如果我能如愿以偿，对张家也是有好处的！”
“蠢！”张老夫人冷嗤一声：“雪绒，你来解释给她听！”
“嗯！”陆雪绒应一声，走到张一一面前：“你说服谷轻寒也是没用的！”
“秦家确实很重视谷轻寒，就冲这一点，秦旃也绝不会因为她说了什么就和董凌宓分手！”
“首先，这会让她背上忘恩负义、为了朋友就枉顾董凌宓为秦家、为秦旃所做的一切。”
“其次，秦旃不止你一个爱慕者。你能因为谷轻寒的几句话就上位，旁人便也可以。一旦开了口子，谷轻寒身边必然多了很多为了利用她而靠过去的人。”
“秦家舍得让她走到那一步吗？”
“所以，外婆说才说这件事情没有将错就错的余地！”陆雪绒冷笑：“这件事只有一个解决方法，那就是你老老实实的去秦家，当着秦家所有人的面，承认你奢望不该奢望的感情，被人怂恿、撺掇，就昏了头，做了错事！”
“这样的话，你虽然会被笑话，但至少还能得个知错能改的名声，而张家也不会因为你被人质疑家风和教养。”
“我不……”
“你没有说不的资格！”张老夫人一锤定音：“就照雪绒说的办，你要是不肯……也行，我不勉强，但你一天不去秦家道歉认错，就一天不许回聚秀山，你们也是！你们一家四口都一样！”
张茂安、王艾琳夫妻彻底没有了为女儿说情的念头。他们都是修行者，只是资质真的不行，虽然能够引气入体，但修炼三四十年，也只是炼气五六阶的修为。
这还是因为他们一直住在聚秀山，要是被撵了出去，去了灵气少得可怜的其他地方，怕是更糟。
“没意见了？没意见的话，现在就跟我去秦家给人赔礼道歉去！”张志衡一脸恨铁不成钢：“我的脸都被你们丢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