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他们能确定的只是神隐门和正一教没有拿到优先进驻权的？”
夏睿晔没有回答，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神隐门的话……”虞砚骁笑笑：“猜到的！”
“什么时候？”
夏睿晔看着虞砚骁，一直挂在脸上、或深或浅的笑容第一次彻底消失。
“罗佐光拖住我，你召集了麾下高手，最后却什么都没做的时候！”
虞砚骁给了他一个半真半假的答案。
说假是因为在那之前，他就已经从轻寒口中知道太虚宗横插一脚，越过正一教、神隐门，得到了帝都的优先进驻权和归属权。
说真则是因为他直到那个时候，才真正确定轻寒说的是真的。
他看着眼神阴沉的夏睿晔，眼底满是戏谑：“老夏，那天，你不仅仅只得优先进驻权旁落的消息吧！”
夏睿晔的脸彻底黑了。
上周日，虞砚骁被罗佐光拖住的时候，其师渭河真君主动与他联系。
渭河真君告诉他，帝都的优先进驻权被别的势力得到，具体是哪一方势力，他不得而知，但那势力与神隐门掌教一脉关系不错。
这些，是神隐门掌教的亲传弟子孟溪槐主动告诉他的。
孟溪槐还告诉他，帝都的归属权也已经确定下来，而得到归属权的那位大能不希望看到帝都像魔都那样，发生武力冲突。
渭河真君大概知道夏睿晔的打算，赶紧赶快与他联系就是担心夏睿晔动手。
他警告夏睿晔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惹怒的可能不仅仅是那位得到帝都归属权的大能，还有特意传话的孟溪槐。
渭河真君的话仿佛一盆冰水一般，将夏睿晔浇了一个透心凉。
他很想不理会，依旧照计划动手，夏家大本营的其他人几乎都是这么想的，但……
他终究还是没有那个勇气，或者说没那个底气。
他不知道那位大能是何许人也，但孟溪槐……
那是他绝对绝对得罪不起的狠人。
最后，在所有人的反对之下，他依旧终止了计划。
这些天，他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现在却被虞砚骁当众点破。
他冷冷一笑：“这你也知道了！”
“老夏，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啊，要是连这个都猜不到的话……”
虞砚骁呵呵笑了几声，没有继续说，而是将话题又扯了回来：“你现在怎么想？”
“连神隐门都无法拿到优先进驻权，我还能怎么想？”
夏睿晔故意误解：“你呢？正一教没拿到优先进驻权的事你是怎么考虑的？”
“对了~”
他故作忽然想到的样子：“听说你让人重新规划灵玉潭，准备在现有的基础上，用最快的速度扩建灵玉潭，还准备将聚秀山这边的很多设施和物资搬过去……”
“老虞，你是未雨绸缪呢还是听说了什么？”
虞砚骁的也沉了脸：“不，我只是觉得聚秀山太小，限制了虞家大本营。”
“新政执行之后，修真界与现世必然加快脚步融合，虞家大本营也势必进入快速发展壮大的阶段，聚秀山那么一点地方……”
“我不过是在争地盘和开辟新天地之间选择了后者！”
“人啊，得学会自己烤一个大蛋糕，别整天盯着那么一个不知道啃了多少年、都已经没多少滋味的饼！”
“是这样的啊！”夏睿晔呵呵笑着，笑得冷嗖嗖的：“认识这么多年，还真不知道你居然是这样的老虞！”
“说到认识多年……”
“你不说是我们都认识那么多年，你对我知之甚深的吗？”
“你这么了解我，你猜猜，我是会出价呢还是会像你一样，知道神隐门和正一教都出局就退出竞拍？”
“这个我还真不好猜！”虞砚骁笑：“你这人最是好胜，为了让我猜错而违背本心也不足为奇。”
“三十万下品灵石……不多，但也不是小数目，我啊，还是不猜了！”
“确实不是小数目，是你我都能拿得出来，不至于肉疼的数字，但……”
夏睿晔叹气：“老简，老虞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是叫价竞拍，会不会让人笑话呢？”
简丛林眼神阴沉，有一种下一秒就暴起，揪着虞砚骁的领子，来一句“断人财路杀人父母”的感觉。
只是，他终究还是没有暴起。
不但没有，还好脾气的笑笑：“老夏，该不该竞拍、要不要竞拍……我相信你心里自有决断，不是老虞几句话就能左右的……当然，我和老孙也不能。”
夏睿晔哈哈大笑起来：“老简，就冲你这句话，我也不能让你冷场……兄弟我够意思吧！”
简丛林呵呵笑，没接话。
“怎么？怕我狮子大开口，说什么让你和老孙为难的条件？”
夏睿晔扬眉：“放心吧，没那么贪心！”
他站起身，环视一圈之后，将视线投向拍卖台上的孙景悦：“老孙，如果我将这一单竞拍到手的话，我想借场地，对所有在场的人说点事……这个，不为难吧！”
孙景悦和简丛林飞快的交换了几个眼神。
然后，孙景悦笑了：“老夏，这么多年的朋友、这么多年的交情，你今天就算不出价、不捧场，我还能不让你借地方说几句话？”
“你这可就见外了！”
“朋友是朋友，交情归交情，但这会在拍卖，还得再谈谈生意！”
夏睿晔笑呵呵的将桌子上特意为他准备的牌子举了一下：“第十号拍品，我出价三十一万！”
毫无悬念的，十号拍品被夏睿晔竞拍到手。
落下锤子，恭喜夏睿晔“胜出”之后，孙景悦带了几分自嘲的笑笑：“恭喜夏真人获得第十号拍品，也恭喜一下我们自己，这寄予厚望的十号拍品没有流拍。”
“我刚刚也说了，十号拍品附赠一个消息，一个关于优先进驻权的确切的消息。”
“虞真人方才说帝都优先进驻权的既不是正一教也非神隐门……这是对的。”
“不过，虞真人或许不知道，无论是神隐门还是正一教都没有主动争取帝都的优先进驻权。”
全场近半数人发出质疑的声音。
“不用怀疑！”
“这是家师从正一教掌教的亲传弟子溪林真君那儿打听到的，绝对可信！”
“正一教也好，神隐门也罢，从一开始就没有争夺帝都的优先进驻权，他们甚至还选择了主动放弃。”
“取得优先进驻权的是哪一方……我们并未探听到，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在昆仑八派之列！”
“也就是说，诸位可以在其余六派之中猜测，怎么都有六分之一的准确率。”
“另外，除了优先进驻权之外，帝都的归属权也被单方面确定下来了。”
全场再次哗然，不少人脸上都露出怒容。
“具体是何人不得而知，但有一个隐约的指向。”
“得到帝都归属权的是一位年纪不大、修为不弱的女前辈，而她能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归属权是天命所归。”
“好了，我知道的、能说的就这些。”
孙景悦笑笑：“老夏，我说完了，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