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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头的话还没说完,郭络罗氏就风风火火的进来了,

她扶住年氏,“福晋快些把衣裳、首饰换成素净的,内务府很快就会来人。”

年氏知道礼数,勉强振作起来,眼里的泪却不住的往下落,嘴里喃喃道:“这以后可怎么办呀?”

郭络罗氏也不理她,让大丫头给年氏换衣裳首饰,自己也快手快脚地换好衣裳,

她们才收拾好,内务府就把孝服麻衣送来了。

年氏穿上麻衣才想起八阿哥能不能来的事,她攥住郭络罗氏的手:“爷……爷能过来吗?”

郭络罗氏点点头,“良妃娘娘就爷一个儿子,皇上再不喜,也是要放爷出来的。”

年氏松了一口气,“这就好!爷该多伤心呀!我也不能做什么,我们去守着额娘吧!”

大丫头扶着年氏往良妃的寝殿去,门太窄不够三个人同时进出,郭络罗氏只能落后一步跟着。

大丫头无意回头,正好看到郭络罗氏脸上那若有若无的笑,心里大惊。

三人才到寝殿,就见内务府的嬷嬷们正把良妃的尸身抬出来,安置在“吉祥轿”上,

里外遮盖严实后,片刻不停,立刻出宫往朝阳门外殡宫去。

年氏就想阻止,“现在不是该装裹……”

郭络罗氏一把拉住她,低声说:“妃子是没资格死在宫里的,”

“即便像额娘这样,也要到殡宫才行,妃子的棺材可没资格进宫,除非有大恩典。”

畅春园

良妃的死讯传来,礼部按例奏报良妃丧仪的安排。

礼部想说:良妃独子八阿哥已经成年开府,可以在八皇子府办丧事。

康熙哪里看不明白,却又故意问大阿哥:“胤禔,你怎么看?”

大阿哥双手接过折子,略看一遍知道是良妃的事情,心说:要是在老八府里办丧事,等于立刻放他出来。

那可不行!

他立刻说:“良妃娘娘伺候皇阿玛多年,身受隆恩,丧仪上更该隆重些,八弟还在圈禁中,还是朝阳门外殡宫更合适。”

三阿哥也出言附和,他也不想八阿哥出来,眼下他跟大阿哥两个还争不完呢,再来一个就更乱了。

礼部官员本来就是循例一试,算是小小地讨好一下可能要出来的八爷,并不实心为他,有人反对自然一句不争。

康熙随即说:“良妃丧仪按平妃规制办吧!”

平妃赫舍里氏是孝诚仁皇后的亲妹妹,一等公索尼的孙女,康熙三十五年薨逝。

然而,平妃无子,良妃却是有儿子的。

礼部又问:“皇上,八爷……”还去殡宫吗?

康熙想了想说:“丧礼之日他再去,丧礼结束即回。老四你督办此事。”

胤禛原想占干岸看热闹,没想到被点了差事,此事他推脱不得,只能躬身应了。

礼部的人走了,康熙也没有闲谈的心思,对着几个儿子挥挥手。

梁九功赶紧招呼几位皇子离开。

大阿哥一想到三日后就祭天废太子了,也不敢打扰亲爹休息,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出了畅春园,大阿哥策马而去。

三阿哥骑马和胤禛并行,“良母妃薨逝,老八倒得了机会脱困,不知道他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胤禛一叹,“老八也怪不容易的,至今没有子嗣不说,又没了生母,哎——”

三阿哥淡漠地看着前方,“良母妃之死可以说是世事无常;可是,老八没有子嗣,是有些奇怪了!”

“肾藏精,主生殖。肾不好大致是因为素体肾虚、禀赋不足、久病伤肾。老八不说体健如牛,也是没病没灾的,哪样也不占呀?”

胤禛知道之前老八吃药没用,是因为老二胤礽使人换了饮食破坏了药性。

不过,老八圈禁后还是没孩子,这就不能怪胤礽了,

他笑说:“岐黄之术我只懂些皮毛,看个药方子还行,往深里说就不懂了!”

到了路口两人分开,胤禛一直想着三阿哥的话,进了园子就让人去查老八圈禁后看病的情况。

第二天,良妃丧礼,

胤禛要早朝,就让苏培盛去接八阿哥到殡宫。

八阿哥穿着孝服,双眼红肿、一脸憔悴的出了府门,一时感慨万千:我终于出来了!

知道苏培盛是来送他的,对苏培盛拱拱手,“辛苦了!”

苏培盛回一礼,“八爷客气,奴才是奉命办差,当不得辛苦二字!”

到了殡宫,苏培盛进去磕了个头就走了,还没走多远就看到年遐龄和年夫人到了。

小太监看苏培盛向那边看,就说:“要不奴才在这儿盯着?”

苏培盛翻身上马,拿马鞭轻轻打他帽子一下,“别浑说,咱们回畅春园去。”

这里能少得了盯梢的人吗?

不管是皇上的人,还是大爷的人、三爷的人,这里都不会少,

粘杆处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这里?

殡宫里

上过香,年遐龄就被请到后面奉茶。年氏请年夫人到她休息的地方说话,

小小的一间屋子,摆了一张床就占了大半,一个小圆桌和四个凳子放中间,临窗是一个老旧的梳妆台。

年氏有些窘迫,解释说:“就这还是郭姨娘废了半天劲才弄来的,临时歇脚的,娘不要嫌弃。快坐!”

年夫人也参加过后妃丧礼,倒是没进过这里,屋里熏了香还是有些许霉味。

年夫人顾不上这些,拉着她坐到床边,让丫头在外头守着,低声问:“你在那府里可好?”

“你婶娘说成亲那天郭络罗氏都没露面,她怎么又来这了?莫非你带她进宫了?”

年氏点点头,“是女儿让她一起进宫的。”

年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狠狠戳她的额头,“你怎么这么憨呀?哪有带着小妾进宫的?”

“她要是把事情都办了,你这个嫡福晋还做什么呀?”

“我说的你没记住是吧?你要防着她,你要赶紧……”

她猛然记起来:女儿被人下过绝子汤,再不能有孩子了!心里的悲苦又被勾起来,一把捂住脸呜呜地哭起来!

年氏也跟着哭,“娘,事已至此再哭也没用了。我和他拜过天地、喝过交杯酒了。”

“娘,不用担心,我总是皇上指婚的嫡福晋,郭络罗氏再得宠也是个妾,”

“即便我不能有孩子,不管哪个妾有子也越不过我的,郭络罗氏会先不容她的。”

说着她笑了起来,“毕竟,有我在,总比再抬进来一个能生的嫡福晋对她有利。”

年夫人听出不同了,抹了眼泪,低声问:“八爷的病……”

年氏扯出一个笑,挨着年夫人轻声把看病的经过说了一遍,

又说:“娘给我找的精奇嬷嬷说:宫里教养出来的阿哥,不可能让他握着‘子孙袋’睡觉的。”

年夫人一下明白过来,“不是他自己,那就是郭络罗氏。”

“一开始新婚,两人还不够亲密,这才有了孩子,后来……自然就没孩子了!”

“这也难怪了,难怪她宁愿做妾也不肯离开八皇子府了!谁能想到他俩已经亲密至此。”

年氏不在意地一笑,“他们再亲密又如何?我才是嫡福晋,我爹才是他的助力,郭络罗氏如何能跟我比?”

“我用她也只是用她,等我把不懂的都学会了,自然就不用她了。”

见年氏还稳得住,年夫人心里一松,搂着她更心疼了,从荷包里又拿出一些银票给她。

时间差不多了,外面又来人祭拜,年夫人也该走了,年氏无法分身,只能让大丫头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