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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琦带着柔惠、其木格在二门送客,等客人都走了,

她好奇的问柔惠:“你们四个玩什么了?怎么把她们三个弄得家都不肯回了?”

柔惠笑说:“说鬼故事呢。”

其木格听了“噗呲”一笑。

柔惠靠过去,笑问:“大嫂要听吗?我的鬼故事可吓人了!”

其木格见婆婆正笑眯眯的看着,笑着逗柔惠:“大白天的,我才不怕呢!”

柔惠清清嗓子,“那我可说了。”

其木格不在意地摆摆手,“说吧说吧!”

柔惠又清清嗓子,“话说有一老仆死了,主人感念他当差得力,往他手里塞了两个金元宝陪葬。”

“有一天,府里打更的跟管事说:最近总遇到一个黑衣老头问他时辰。”

“管事有意吓他,就说:莫非是那刚死的老仆,他下葬的时候,主人往他手里塞了两个金元宝,你看看他手里可有金元宝。”

“第二天晚上,打更的又碰到那老头,还是问时辰,他回答后说:能让我看看你的手吗?”

“那老头缓缓抬起手,说:好的……”柔惠的语气变慢,猛地把手伸到其木格眼前,陡然拔高声音,“给你看!”

其木格吓一跳,差点尖叫起来,引得柔惠咯咯直笑。

玉琦也被吓一跳,赶紧搂住其木格,拍了柔惠几下,嗔道:“鬼丫头,哪里听来的?以后不许说了。”

柔惠笑着说:“这是大哥说来吓我的,我也吓一跳呢,额娘快去打大哥手板子。”

她又对其木格说:“都是大哥的错,大嫂回去记得打大哥。”

其木格掩嘴一笑,挽着婆婆的胳膊,“我才不管你们兄妹玩闹呢,我跟额娘只管看戏。”

玉琦笑起来,拍拍她的手,点点柔惠,“我儿媳妇说的对,我们只管看戏!”

三个人说笑着往正院走,

路过弘晖和其木格的院子,玉琦说:“累了一上午了,回去睡个午觉,下午让弘晖领着你在府里转转。”

其木格说:“多谢额娘体恤,儿媳送额娘和妹妹到正院再回。”

玉琦摇摇头,“咱们府里没那么多规矩,你自去歇息,我和你妹妹溜达着就回去了。”

柔惠笑着说:“大嫂不知道,我额娘对家里的孩子从来不说客套话,一直是说打手板子就打手板子的。”

其木格“噗呲”一笑,心里放松不少。

玉琦拍拍她的手,“我是第一次做婆婆,咱们婆媳相处愉快就好,别的不用管。”

其木格哪能说不好,立刻应是,还待说什么就见碧玉疾步过来。

碧玉行了礼就说:“主子,礼部来宣旨,爷和大阿哥已经去正厅了。”

玉琦面上一喜,对其木格说:“一定是册封世子的旨意到了,我回去换朝服,你收拾一下,一会咱们一起过去。”

她快步往正院去,朝服今天进宫才穿过,很快就穿戴好了,

往外走的时候,她又对碧玉说:“礼部这回很得力,回头给红包的时候多给一倍。”

碧玉笑着应是,到了前厅,她悄悄告诉了苏培盛,

苏培盛笑说:“福晋和主子想到一块了,红包已经封好了,姑娘放心吧!”

这时,香案摆好了。

胤禛一家子跪听圣旨,山呼万岁,从此弘晖和其木格成了雍亲王世子、世子妃。

送走礼部官员,胤禛就下令府里改称呼,称弘晖为世子,称其木格为世子妃。

雍亲王府的喜事,住隔壁的三阿哥很快就知道了。

他看着眼前比雍亲王府矮了许多的大门,想到自己连个爵位都没有,心里满是怨怼。

隔壁老四是亲王,他的儿子是世子,只要他继承皇位,他的儿子们最低也是王爵。

那我的儿子们呢?都是闲散宗室?

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

他一脚踢翻廊下的茉莉花,眼见花盆碎成几块,才觉得心里舒服些。

捏着拳头,慢慢的往书房去,他一路走走停停,神色变化不定,显然一直在思考什么。

进了书房,他把伺候的人都打发出去,一个人细细地看了半天舆图,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猛一拍桌子,豁一下站了起来,

手边的茶碗被衣袖扫落地上,摔得稀碎,瓷器碎片绷的到处都是,茶水、茶叶洒了一地。

三阿哥自己也吓了一跳,却不叫人收拾,背着手在屋里走了一圈又一圈。

到天擦黑的时候,他悄悄地出了府门,左拐右拐的绕了许多路,

最后,进了一个僻静的酒楼,要了雅间。

半个时辰后,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个子不高,长相敦实的男人进来了,他操着生硬的汉话向三阿哥问安,客气道:“让三爷久等了!”

三阿哥扯扯嘴角,示意他坐下。

两人头挨头,低声说了许久的话。

最后,端起酒杯碰了一杯。

那人用生硬的汉话说:“预祝三爷心想事成,早日得偿所愿!”

三阿哥一仰头一饮而尽,豪气道:“我要是得偿所愿,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别的不说,你再来大清肯定没人敢小瞧你,你那的朝贡可免。”

那人一喜,拱手道:“在下代高丽百姓、准噶尔牧民愿三爷早日得偿所愿。”

两人又喝了几杯才分别。

三阿哥坐着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地往府里去,行到一个小巷子,马车突然剧烈摇晃,

三阿哥吓得不轻,酒一下就醒了,以为只是路不平,哪知道下一刻马车就翻了。

他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晕头转向间就见一个黑衣人向他走来。

他现在全身都疼,以为是对方撞了自己,顿时心火大盛,恨不得弄死对方,

突然,他看到对方手里有什么东西在发光,甩甩头再看,竟是一把明晃晃的斩马刀,

他立刻觉出危险,顾不上头晕、恶心,扑棱着手脚就想跑。

黑衣人快步上前,手起刀落直接砍掉他的右手。

三阿哥只喊了一嗓子,就疼晕过去了。

黑衣人压住他的伤处,呼喊了几声,听见有人过来了才离开。

有人打着灯笼过来,先看到翻倒的马车,又看到躺地上生死不知的车夫,最后才看到少了一只手、血呼啦的三阿哥。

那人惊叫一声,引来更多的人,

有人赶紧往顺天府衙门报官,

有人把三阿哥往医馆抬。

有人去看车夫,见他还有气,赶紧往医馆送。

顺天府衙门差役来得很快,捕头到医馆的时候,车夫正好醒过来。

车夫摔断两条腿,张嘴却说:“我主子呢?他是三皇子,皇上的儿子。”

医馆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目光一致地看向里间。

捕头听得头皮发麻,小腿肚子都转筋,一个皇子在京城里被人砍断了手,这下事情大了,不知道多少人的乌纱帽要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