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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宜刚出事的时候胤禛就派人去调查这件事了,他也把调查结果告知了年氏。他以为年氏心思通透肯定能明辨是非。

他发现他错了。

年氏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出事是奶嬷嬷的原因,她固执的相信奶嬷嬷是无辜的,是府里其他女人在害自己的孩子。

她不是第一次嚷嚷让他给儿子报仇,这样大庭广众如此失态让胤禛有些不耐烦。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莫非真是当初怀揣着肮脏的心思(争夺太子之位)上天给予他的警告?

不然,怎的别人的嫡福晋没问题,只有他频频出事?

胤禛精神恍惚,不由想起石氏来。

皇宫里的孩子向来早慧,胤禛也不例外。

当初,石氏倒向他的时候,他原本是有机会躲开的。

脚步迈出去的那一刻他犹豫了。

他脑海里忽然想起额娘的话来:都是皇阿哥,凭什么他(胤礽)生下来就能做太子,又凭什么,他的福晋自幼就被皇室教导?我的儿样样不比太子差,为了保命却不得不娶一个阿玛早逝注定要拖后腿的人。

这不公平,我不甘心。

不甘心的何止额娘一人,他同样如此。

所以,他收回了迈出去的脚,任由石氏跟他撞在一起。

他看着石氏慌乱的眼眸深处涌现的得意,她似乎再为自己的计谋成功沾沾自喜。

不可否认,那一瞬间他内心是自傲的。

你是太子又如何,皇阿玛为你精心培养的女人不还是看不上你。

皇阿玛为太子培养的嫡福晋成了自己的,他以为这是个好的开端,是美好的寓意,很长一段时间走路都带风,意气风发。

直到后来他大婚,他才发现。

什么美好的寓意,那是分明是噩梦的起源。

先是因为她的出身自己被皇阿玛和太子联手忌惮打压;原以为的大气端方是假,实则小肚鸡肠,自己的后院又因为她善妒搞得乌烟瘴气。

看在石家的面子上,这些他还可以忍受。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石氏那个蠢货做事情从来不跟自己商量。

她明明是自己的福晋,不说把精力放在他的后院,反而对毓庆宫格外关注。

给太子的侧福晋下绝育药、陷害太子福晋,等等,等等。

胤禛承认自己并不是好人,为达目的他也会不择手段。可石氏也太蠢,做坏事连扫干净尾巴都不知道。

因为她,皇阿玛对自己跟额娘都失望不已,额娘甚至被她连累的贵妃之位都没能保住。

那时候,胤禛是生气、愤怒、甚至失望的。

这哪里是皇家精心培育出来的嫡福晋,这样的‘贵女’甚至连破落户都不如。

因而,当皇阿玛暗示他处置石氏的时候,他犹豫瞬间就答应了。

然,石氏却告诉他,他是天命所归,下一任皇帝非他莫属,而她就是上天派来帮助他的。

他第一反应是荒谬,可在石氏说了某些事情之后,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就在他不确定自己要不要按照皇阿玛的要求处置石氏的时候,石氏给他推荐了个人。她说这个人将来会是他成就大业最好的帮手。

那时候的他终究太幼稚,被迷了眼。他信了。

结果自然是不可能成功的。

他不但没找到石氏说的那个人,反而一而再让皇阿玛失望了。反倒是他一直与之较劲的太子,越来越深入帝心。

石氏最终还是死了,就死在他眼前。理由是谋害太子妃。

石氏咽气的那一刻,他感觉到的不是悲伤,而是轻松、是豁然开朗。他忽然发现过去的自己就像是魔怔了一样,险些失去了自我。

等他意识到这一点,就发现自己已经深处悬崖边上,在往前迈一步就万劫不复了。

幸好,他清醒了。

之后,他收敛心神,只一心一意办好皇阿玛交代的差事,不再想其他。

面对别人的冷嘲热讽、亲额娘的刁难、皇阿玛的试探打压,都面不改色。

他不知是不是他的表现让皇阿玛满意了,时隔多年皇阿玛终于又给他赐了个嫡福晋,湖北巡抚年遐龄的嫡幼女。

皇阿玛不仅把年氏赐婚给他做嫡福晋,还把年家迁入他掌管的镶白旗势力。

虽然年氏只是汉军,胤禛并未嫌弃,他悬着的那颗心反而落了下来。

因为大清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皇后人选只能出自满洲八旗,谁若是被赐婚了汉军旗、蒙八旗的福晋,就意味着他被踢出了夺嫡之争。

皇位没他的份了。

即使他出身再好,也不会有朝臣支持他。

就如,当朝钮祜禄贵妃所出十阿哥胤俄。

论出身,钮祜禄氏是满洲大姓之一,其曾外祖父、外祖父都是大清赫赫有名的功臣,钮祜禄家的人脉、功绩,十个赫舍里氏怕是也比不过。

为了保住太子地位稳固,所以皇阿玛给十弟娶了个蒙古的福晋,早早把他踢出局去。

现在自己同样被踢出去,胤禛心里有一丝不甘,更多的却是松了口气。

许是旁观者清,这些年他让自己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才发现太子非但没有他们以为的失宠,反而越来越深入帝心。

与太子争斗,根本就斗不过。

他又不是傻的,明知争不过还要去撞得头破血流。

想明白的胤禛如今只想能生个嫡子,后继有人。

看着仍旧哭泣不止的年氏,胤禛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他对着一旁的苏培盛道:“苏培盛,去把伺候福宜的奴才全部拉出来杖毙。”

“让府上的奴才都去围观,告诉他们,这就是不尽心伺候主子的下场。”

奶嬷嬷当即就跪下向年氏求情,年氏红肿着眼睛欲言又止。

不等她开口,胤禛反说:“年氏,你可想清楚了,她们害的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真的要为她们求情。”

“我知你想说什么,但若她们能对福惠上心,把人看护好,即便有小人怕是也钻不了空子。”

一句话成功堵住了年氏的嘴。

是啊,她在心软悲春伤秋,这些人在她心里在重要也比不过亲儿子的命。

但,年氏还是生病了。

她变得更加敏感、爱哭,哪怕树上掉一片树叶她也能红了眼睛。

这种情绪,在她得知自己又怀了身孕之后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变本加厉。

每次胤禛前去看望她,她就会摸着肚子与她说福宜,然后开始不停地掉眼泪。

许是因为怀孕的时候一直在哭,福惠生下来的时候病歪歪的,也是个爱哭的性子。他唯一的长处大概就是比其兄长命长。

为了这个嫡子,胤禛耗费了无数心神,用了数不尽的上好药材才堪堪把他的命给保住。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