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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天气已经开始渐渐转凉。

眼看着,行宫里不少树叶子开始染上了黄色,只等一场秋雨过去,天气就会彻底转寒。

江诗荧坐在江雪阁的二楼,窗户一开,外面的湖景便映入眼帘。

湖面平静,偶尔有风吹过,才会泛起一二涟漪。

她难得脑袋里放空,只看着外面的景致发呆。

这时,就听到木质楼梯上发出“哒哒”的声音,江诗荧转头去看,见阿圆捧着一个托盘上来。

托盘上是新沏的热茶,阿圆一面给她把桌上半温的茶壶换下去,一面低声说道:“外面的信儿传进来了。”

“哦?”江诗荧有些诧异,她本以为,这段时间消息的传递会遇到一些阻碍,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多等一阵子。

她是知道的,因为出了四皇子的事,行宫里最近颇有些外松内紧之势。

这事的调查看起来已经告一段落,实际上姚兴德和慎刑司的人私底下还在细查行宫里的人手。

这事儿,陆昭霖在她面前并不特意防备,她有意无意的也就听了那么几耳朵。

江诗荧问:“咱们的人,没被发现吧?”

阿圆点点头道:“娘娘放心。”

接着,她就说起了今日的正题:“咱们的人已经查过一次空明大师的底细了,他如今四十岁,三十三年前在慈兴的关山寺出家。

十七年前开始游历各大佛寺与高僧们论法,十四年前在云州万年寺开坛传法,一时名声大噪。

十年前回到关山寺接任住持,三年前才被请到归云寺。”

江诗荧听完,先是沉吟片刻,然后说道:“他游历三年,然后才在云州传出名声?”

阿圆道:“是。”

江诗荧道:“让人在慈兴和云州再细细查访一下,尤其是云州。”

阿圆应下来。

然后,就见江诗荧从椅子上起身,先稍微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后说道:“昨日宁嫔来时,说是行宫东南角那里有一片枫树邻水而栽,也不知现在红了没有,咱们去看看。”

从江雪阁过去倒是有些远,江诗荧带着人差不多走了小半个时辰。

想来是还没到时候,枫叶基本都还绿着,只零星可见那么一点点的红。

饶是如此,这些树枝干修长,枝叶茂盛,倒映在水面之上,到也别有一番意趣。

江诗荧赏了会儿景,便要带人离去:“回吧,陛下今晚还要来江雪阁用膳。”

一转头,却正好遇上皇后嫡出的二公主永宁。

永宁公主一直自恃嫡出的身份,在她们这些妃嫔面前向来倨傲。今日不知为何,竟然客气得很。

“永宁见过纯贵嫔娘娘。”

“公主免礼。”

永宁公主问:“娘娘这是要往哪里去?”

江诗荧道:“只是随意转转罢了。”

寒暄了两句,江诗荧便要带人离开。

却听永宁公主道:“还请娘娘留步。”

江诗荧问她:“公主可有事?”

永宁公主说:“本宫有一事,想请纯贵嫔帮忙。”

“不知是何事?”

永宁公主道:“母后被禁足在清河馆内,已经将近二十日了。本宫想请纯贵嫔帮忙,向父皇求情,解除母后的禁足。”

江诗荧皱眉:“此事,请公主恕我无法做到。陛下亲自下了旨意,命皇后娘娘在清河馆内养病,我一届妃妾如何敢插嘴帝后之间的事呢。”

更别说,皇后禁足之前可是想要害她来着。她没有落井下石,已经自问十分善良,怎么可能帮皇后出来?

永宁公主闻言,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不悦之色:“母后之所以被禁足,不就是因为纯贵嫔吗?纯贵嫔如今说自己不敢插嘴,不过是不愿意帮本宫的忙,刻意找的借口罢了。”

江诗荧问:“公主从何处听到这样的话?”

当日归云寺内发生的事,陆昭霖当场就下令,不许任何人外传。

否则,皇后身为一国之母,却与一个淫僧合谋陷害后宫妃嫔,传出去就是打了整个皇室的脸。

此刻听永宁公主所言,也不像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倒更像是有人在她耳边牵强附会,把这事扣在了江诗荧头上。

永宁公主不肯告诉她:“你不必管我从哪里听到这样的话。”

然后,态度强硬道:“你只需要回答,这个忙,你帮还是不帮。”

江诗荧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闻言,也不与她多做纠缠,只道:“恕难从命。”

然后转身就要带人离开。

这时,就听一道女声从远处响起:“娘娘小心!”

下一瞬,江诗荧的身体侧面感受到一阵大力的冲击。这冲力,直接让她的身子向右倾斜,然后就掉进了湖里。

撞她的人正是永宁公主。

永宁公主霸道惯了,心里又对江诗荧早有偏见,认定是她害得皇后被禁足。

刚刚与她说话时,一直都强压着自己的性子。

她自认自己已经足够纡尊降贵,却不料接连被江诗荧拒绝,自是怒从心头起,一时上头就做出了撞人落水的事儿。

但是她力道太大,一时没收住,跟在江诗荧身后,一声“扑通”也坠入了湖中。

落水的一瞬间,永宁公主就慌了。

她并不会水,求生的本能让她的手臂在水面上慌乱地拍打,张开嘴想要呼救,却反而灌了几口湖水进肚,身子在水面上浮浮沉沉。

岸上,阿圆及时接收到江诗荧给她的眼神,在她落水的一瞬间,硬生生地克制住将人拉住的冲动。

此时,见江诗荧自己已经浮了上来,正在湖里游动,阿圆吩咐道:“兰卉,你回去拿布巾和干净的衣服过来。”

又看永宁公主今日只带了一个宫女在身边,是以加了一句:“多带一身娘娘没上过身的。”

兰卉点点头,急匆匆地向着江雪阁的方向跑去。

阿圆和于成益对视一眼,于成益瞬间会意:“杂家亲自去向陛下禀报。”

阿圆道:“有劳公公。”

转眼,于成益就不见了身影。

按理说,公主出行,怎么也该有四五个宫人随侍在侧。

今日却不知怎么回事,身边竟只跟了一个大宫女紫丁。

此刻,见阿圆将人都派了出去,紫丁着急道:“你把人都遣走了,谁能下去救人啊?你会水吗?”

接着,她正要大喊,招呼附近的宫人来救公主。

就见阿圆指着湖面道:“你自己看啊。”

湖面上,江诗荧已经快要游到永宁公主身边。

她是会水的,然而今日所穿的这身衣服看着繁琐美丽,入水之后却着实累赘。再加上,她也想让永宁公主吃些教训,所以虽然不能放着公主不管,却刻意放慢了游过去的速度。

溺水的人,下意识的反应就是会抓住身边的人或物体,永宁公主也是如此。

江诗荧不想被她连累,一靠近她,就一掌劈在她的颈后,让她晕了过去。

游到岸边后,阿圆和紫丁都赶紧凑过来。

她把永宁公主往前推:“先拉公主上去。”

公主被拉上去后,紫丁就坐在地上,抱着永宁公主的上半身,试图把她唤醒,完全忘了江诗荧还在水里。

江诗荧也不在意,借着阿圆的力道轻轻松松就上了岸。

阿圆道:“兰卉回去拿布巾和干净的衣服了,于公公去禀报了陛下。”

一边说着,她一边就要把外裳脱下来,给江诗荧披上。

江诗荧拦住她:“快别,我常年习武,身子好着呢,不惧这点寒气。”

另一边,永宁公主那里。

紫丁连声唤着“公主”,永宁公主却始终没有反应。

紫丁有些急了,然后看向江诗荧,语气不善道:“纯贵嫔娘娘怎么能把公主打晕,若是陛下怪罪下来,娘娘担得起吗?”

江诗荧皱了皱眉,道:“阿圆,教教她跟主子说话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