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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江诗荧刚从贵妃那里请安回来,司礼监的兴宏就亲自带人来了景阳宫。

一向眼高于顶的司礼监主管太监,在她面前却是一脸笑容,语气讨好:“奴才拜见纯贵嫔娘娘。”

江诗荧坐在上首,道:“于成益,快扶兴宏公公起来,赐座。”

于成益赶紧上前扶起兴宏,然后就要引他在椅子上坐下。

兴宏忙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娘娘客气了,给奴才一个脚凳就是。”

见他坚持,江诗荧便让小轩子去搬了个脚凳来,他这才肯坐下。

江诗荧问:“今日怎么是你亲自来了?”

兴宏恭敬地答道:“娘娘这景阳宫选人的大事,奴才不放心手底下那些个猴儿,必得亲力亲为,才是奴才的孝心。”

闻言,江诗荧轻笑出声。

她刚入宫时,兴宏想来还在观望,把景阳宫选人的事交给了司正去做。如今,那位司正的七七都过了。

兴宏听着她的笑,只觉得心头忐忑。谁能想到,宫里还能出了这么一位主儿?甭管是皇后贵妃还是嫡出的二公主,都在她面前铩羽而归。

偏偏司礼监之前行事不慎,选了个小松子进景阳宫,害得这位主儿中了毒。兴宏是生怕她记恨上自己,在陛下那儿给他使绊子。

接着,就听江诗荧道:“你放心,你的孝心本宫都看到了,那些人呢?”

闻言,兴宏答道:“回禀娘娘,如今他们都在正殿外的院子里等着呢。”

江诗荧吩咐道:“叫进来吧。”

片刻之后,三个宫女和六个太监跟着引路的小林子进了正殿。

三人一排,一共站了三排,站稳之后,一齐垂首行礼道:“奴婢(才)拜见纯贵嫔娘娘。”

江诗荧叫了起,然后对兴宏道:“有劳兴宏公公给本宫讲一讲他们的姓名来历。”

兴宏“诺”了一声,站起身给她一一详细介绍这些宫人,叫什么名儿,从前在哪儿伺候,有什么特长能力等等。

听他所言,倒的确都是用了心选出来的。

江诗荧道:“都抬起头来,本宫看看。”

宫人们依言抬头,却都懂礼得很,眼睛都不敢往上首去看,只敢盯着自己身前的地砖。

看他们的样貌,都是端庄干净,却没有那容貌过于出彩的。

江诗荧指着站在第一排左边那个圆眼睛的小宫女,说道:“就你了,本宫这里还有一个叫红英的,红英红珊,你们两个听着名字就正好相配。”

红珊往前一步,行了一个大礼道:“奴婢红珊,拜见娘娘。”

“起吧。”

其余两个落选的小宫女,只恨自己的名字里没有个“红”字。

之后,江诗荧又点了三个小太监,分别唤作小路子、小平子、小成子。

至此,她这贵嫔位分上的宫人就算是配置齐了。

于成益亲自送了兴宏出了正殿,悄悄塞了个荷包进他的袖子里,道:“今日有劳兴宏公公了。”

这荷包收到手里,兴宏的心才算定了下来。

他说道:“还请老哥哥替我谢过娘娘的赏赐,司礼监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于成益笑道:“公公放心,公公的心意娘娘都晓得。”

等他回来,在江诗荧面前转告了兴宏的话之后,就听江诗荧嗤笑一声,道:“他随口一说,你就随便一听便是。”

于成益道:“娘娘明鉴,司礼监这些人,最是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

如今不过是见他们娘娘鲜花着锦,故而凑上来讨好。若是有朝一日娘娘落了难,他们第一个踩上来。

却说兴宏这边,他告别了于成益,穿过景阳宫的院子,正要离开时,就听到一个小宫女的声音。

“奴婢见过兴宏总管。”

兴宏转头看去,见西配殿的廊下,张贵人正坐在那里。

说话的,是张贵人身后的小宫女。

兴宏冲着小宫女点点头,给张贵人敷衍地行了个礼。

“奴才拜见张贵人。”

然后也不等张贵人说话,就直接带着人离开了景阳宫。

看他这个态度,那小宫女愤愤不平:“呸!刚刚他对着于成益还点头哈腰的,如今在小主面前却——”

话没说完,就被张贵人一巴掌扇在脸上,把她余下的抱怨都扇了回去。

再去看张贵人的脸上,面色阴沉沉的,本就只是清秀的容貌,如今看起来竟有了几分可怖。

这一幕,被眼明心亮的红英看在眼里,当晚就禀报给了江诗荧。

······

天气日渐转凉,眨眼就到了十月初,再过几日,就要立冬了。

这天夜里,景阳宫寝殿。

江诗荧手里捧了一碗红枣桂圆羹,正在小口小口地细细品尝。

这是赵院史叮嘱了的,用来帮她祛除寒气、恢复气血。用赵院史的话说,食补总比药补要好上许多。

红英正在跟她说着话。

别看她人小,却灵透的很,在外打探消息或是暗戳戳的盯梢都很有一手。

江诗荧最近让她盯着些张贵人的动静。

就听红英禀报道:“张贵人前些天总是往贵妃的咸福宫跑,但是十次里有八九次都被拒之门外。”

这事,江诗荧并不意外。前些日子每次给贵妃请安的时候,张贵人言语间都多有讨好,只是贵妃往往反应冷淡的很。

红英继续道:“这些日子,她似乎和珍美人走的很近。奴婢瞧见过好几次,张贵人去翊坤宫拜访,还和珍美人在御花园携手同游。”

江诗荧皱起眉头:“珍美人?她怎么和张贵人凑到了一起?”

请安时倒是也见过张贵人在珍美人面前说好话,她还只当又是白做工,却不成想竟不是张贵人剃头挑子一头热。

秋雨猜测:“珍美人有皇嗣,现在却不能承宠,张贵人是不是想讨好了珍美人,然后让珍美人把她引荐给陛下?”

江诗荧道:“张贵人的心思倒不难猜,我是诧异珍美人竟然没拒绝她?”

秋雨又道:“许是珍美人年纪小,脸皮薄,不好意思拒绝?”

江诗荧摇摇头,直觉并非如此。

这时,就见阿圆走了进来。

“娘娘,那边有消息传来。”

江诗荧放下碗,接过纸条打开,看完就笑了:“我那位大姐姐,看来是终于知道这一胎的不对劲之处了。这是想趁着还来得及,赶紧先从永和宫里出来呢。”

阿圆问:“咱们可要阻拦?”

江诗荧纤眉一挑:“阻拦她干嘛?她出不来咱们还怎么看热闹?”

说着话,她将纸条放到烛火之上,看着它一点点湮灭成灰。

她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问:“也不知道,她准备怎样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