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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就到了腊月十七。

临近年关,即使一向寂静肃穆的宫城,也多了些喜庆的氛围。

这天早朝之后,陆昭霖刚回到甘泉宫没多久,就有内监来报,说是皇后求见。

闻言,陆昭霖皱了皱眉,道:“请进来吧。”

姚兴德出去,引了皇后进殿。

皇后进殿后,画扇伺候她脱下大氅。

“臣妾拜见陛下。”

“皇后起吧,赐座。”

皇后在坐在他的下首左侧,殿里伺候的小太监低头上了茶。

陆昭霖问:“可是有事。”

皇后微微侧过身,答道:“臣妾今日来,是为着年节的安排。”

陆昭霖有些不解,这些事,都在皇后的职权之内,根本无需来甘泉宫请示。

他道:“只照往年的例就好,这些事,往年你便打理的很好。”

皇后看他的表情,缓缓说出自己的为难之处:“除夕那日,还有正月初一,按例要到两位太后宫里行辞岁礼。然而如今,寿安宫那里——”

听她提到寿安宫,陆昭霖皱了皱眉,道:“母后皇太后旧疾难愈,还是不要让人打扰的好。只在寿安宫外头,给太后行礼,全了礼节也就是了。”

闻言,皇后点头应下。

然后,又说道:“还有一事,臣妾想要求陛下的旨意。”

“何事?”

皇后面上带了温和的笑:“宫里不少妹妹们,已经多年未晋位了。臣妾私心里想着,是不是趁着年节的好日子,大封后宫,晋一晋她们的位份?”

陆昭霖右手手肘搁在御案上,修长的食指撑在颧骨处,沉吟片刻后,问她:“你心里可是已有了章程?”

皇后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道:“臣妾心中的确有了些打算。”

“说说看。”

“美人位份以下的,凡是今年之前进宫的,除了张宝林以外,臣妾想着,可都往上提一级。”

这些低位妃嫔,往上提一级也够不上主位的边儿。

“张宝林?”陆昭霖有些想不起来这是谁。

皇后道:“她当初牵扯到珍美人受惊一事里,被降为宝林的。”

陆昭霖颔首:“可。”

皇后又道:“年美人和薛美人,从潜邸时就伺候在陛下身边了,臣妾想着,不如都提到嫔位上?住处也挪一挪?”

陆昭霖点点头应允了,又补充道:“冯美人赐封号良。”

皇后笑容不变:“陛下思虑周全。”

想来是冯美人万寿节家宴上弹的那曲琵琶,让陛下对她有了些印象。倒也无妨,不过是多了个封号。

她又继续道:“宁嫔妹妹,膝下有四皇子,也有两三年没晋位过了,臣妾想着,不如晋到贵嫔位?”

嫔位上还有齐嫔和李嫔,却都是之前触怒了陆昭霖被降下来的,是以皇后提都没提。

陆昭霖道:“可。”

皇后又继续道:“芳昭容妹妹膝下有三皇子,也是最近几年都未晋位过,您看,是不是晋为妃位。”

陆昭霖的右手挪到桌案上,有节奏地一下下敲击着,片刻之后,就听他道:“芳昭容晋为芳妃,玉昭仪晋为玉妃。”

皇后心下一窒,暗自庆幸玉昭仪是个心性差的,受了点打击就自己撑不住了。玉妃就玉妃吧,总比江诗荧封妃来得好。

然而,下一瞬,就听陆昭霖道:“纯昭媛晋为纯昭仪。”

皇后惊道:“陛下,纯昭媛晋位昭媛还不足一月呢!她又无所出,晋为九嫔之首怕是难以服众。”

陆昭霖挑眉:“服众?服哪个众?”

皇后一噎,又听陆昭霖道:“若不是她尚无所出,又刚刚晋为昭媛,朕此次直接就晋她为正二品妃了。”

皇后暗道,莫非,陛下把玉昭仪晋为玉妃并不是念着旧情,而是想让她把九嫔之首的位置给江诗荧让出来?

此时,又听陆昭霖道:“静妃晋为淑妃。”

皇后暗自警醒,江诗荧是大敌不假,静妃却也不可小觑。她膝下,可还有着大皇子呢。

但是她只能应下,毕竟静妃膝下有子,又在妃位上多年,端庄守礼,温良和善,晋位为四妃可以说合情合理。

又听陆昭霖道:“后日便要封印,索性趁着封印之前,今日就拟了旨意,明日就发下去吧。”

这话,却是在吩咐姚兴德。

妃嫔晋位的事,皇后可以谏言,旨意却只能从甘泉宫发下去。

皇后事情说完,就要告退离开,又听陆昭霖开口:“对了,十九那日,朕要出发去温泉行宫上住上几日,那几日,纯昭仪的请安,朕替她给你告假。”

晋封的旨意明日才下发,陆昭霖今日就已经称呼上了纯昭仪。

但是这算不上什么,更戳皇后心窝子的是,皇帝要去温泉行宫却不带自己这个皇后,只带江诗荧一个昭仪。

还亲自给她告假,说是告假,她这个皇后有不允的权利吗?

皇后道:“二十三那日就是小年,宫里还要祭灶,您若是在庄子上,怕是多有不便。”

陆昭霖道:“朕提前一日就会回来。”

说完,就打发她出去了。

江诗荧还不知道,她这个昭媛的位子还没坐几天,就要变成昭仪了。

此时,她正在寿康宫里陪着太后逗趣儿。

说笑了一会儿,太后忽然道:“差点忘了正事儿。”

江诗荧诧异,不知太后说的正事是什么。

就听她道:“晴山,去把哀家给阿荧准备的生辰礼拿过来。”

晴山笑着应了一声,然后退了下去。

江诗荧道:“多谢太后娘娘,但是阿荧的生辰,还有三日呢。”

太后笑道:“哀家知道,但是三日之后,怕是你不在宫里,索性提前把东西给了你。”

江诗荧不解:“为何三日之后阿荧不在宫里?”

太后笑着摇摇头:“这事儿啊,可不能从哀家口里告诉你。”

当日午后,江诗荧回到景阳宫后,就从阿圆口中知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御前那边儿来了人,说是让奴婢们给您准备东西,陛下十九那日要带您去温泉行宫上,住到二十二再回。”

说话的时候,阿圆声音压得低低的。

御前那边儿,还特意嘱咐了,让她们准备东西的时候瞒着江诗荧,陛下要给她们娘娘一个惊喜。

阿圆当然不可能瞒着,但是还是小声提醒:“御前那边儿让奴婢们保密,您就当不知道这事儿。”

江诗荧点头:“放心吧,我刚刚什么都没听到,不会卖了你的。”

阿圆道:“奴婢看,陛下近来,是真的把您放到了心上。”

闻言,江诗荧只道:“还不够。把我放在心上,不如只把我放在心上。”

老话儿都说,人不经念叨。

她们才刚刚说到陆昭霖,这边就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听那声音,十有八九就是陆昭霖带着人来了。

也幸好,她们刚刚说话时,都压低了声音。别说门外了,同处一室的,站远点儿都听不到。

陆昭霖进门,脱了大氅,却不往里走。

江诗荧要跑到他近前,却被他拦住,道:“快别过来,朕刚从外边儿进来,身上的寒气还未散尽呢。”

江诗荧又想到刚才阿圆说过的话,眉眼弯弯的,从边儿上拿了个手炉,人还是躲进他的怀里,道:“有个手炉在这儿暖着,就不怕那点儿寒气了。”

与此同时,景阳宫西配殿里。

张宝林坐在暖阁里的炕上,手里拿了针线在绣。

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她头也不抬地问:“陛下又去正殿了?”

进门的是她的宫女拂柳,闻言,拂柳先是道:“小主聪慧。”

然后,又听她愤愤不平:“都是同住景阳宫的,纯昭媛日日都能得见陛下,小主这里却冷冷清清,也不见纯昭媛提携小主。”

张宝林瞪了她一眼,道:“你要是嫌我这里冷清,尽管找了那高枝儿去攀,我不拦着你。”

拂柳赶紧道:“奴婢并无此意,奴婢就是替小主儿不平。”

张宝林瞥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