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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转头看向陆昭霖:“陛下,这是有人在故意谋害永宁!那人必然知道永宁的安排,知道她会让小太监在马王的草料内加入药粉。

于是他故意在食槽里加了陈醋。马王嗅觉灵敏,闻到了这令它不喜的味道,只吃了一点点加了药粉的草料。

因着药效不足,永宁才会,才会坠马身亡。”

最后一句,皇后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来。

说完这句话,就见她的眼睛中再度浮现出水光。

陆昭霖揽住她的肩膀,沉声道:“将御马监众人,全部打入慎刑司。彻查,究竟是谁,在食槽里加了陈醋。”

然后,又见他看向跪成一片的太医:“永宁的药粉是哪里来的?是你们给她开的?”

太医们纷纷否认。

花溪低着头,声音有些发颤道:“是公主,公主命奴婢在宫外找兽医开的。”

皇后走到她身前,居高临下地问:“她让你开,你就去开?你不知道这事有多危险不成?你身为她身边的大宫女,竟不知规劝她吗?”

花溪为自己辩解:“公主的命令,奴婢不敢违背。”

却听御马监的总管太监道:“启禀陛下,启禀皇后娘娘,今日公主说要驯马,奴才等人都在阻拦,就连公主带来的其他宫人也都有劝阻,唯有花溪姑娘,一直在怂恿公主。”

闻言,花溪身后跪着的其他人也纷纷出言。

“就是,奴婢们都说驯马危险,想法子拦着公主,唯有花溪,说此事对公主而言轻而易举。”

“花溪还说,奴婢们若敢拦着公主,那就是存心不想让公主立功。”

“奴婢猜,这个主意就是花溪给公主出的。”

“今日之前,奴婢都不知道公主要驯马,也不知道马王被下了药。”

“奴才也不知道。”

“只有花溪知道,肯定是她出的主意。”

随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皇后看向花溪的目光越来越冷。

花溪大声道:“不是我,不是我出的主意,是冬青的主意。”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皇后,目光恳切:“皇后娘娘,真的是冬青的主意。”

皇后沉默片刻,先是道:“去把冬青找来。”

她身边儿的书文“诺”了一声,带了几个凤仪宫的小太监,去公主所里找人。

然后,就听皇后问道:“既然是冬青的主意,为何是你去宫外找的药粉,为何是你把药粉给了这饲养马王的小太监,为何今日是你伺候在永宁身边?”

花溪头上都是汗珠,她答道:“因为冬青不同意这个主意,所以公主才派奴婢去做这些事。”

皇后闻言嗤笑出声:“若真是冬青出的主意,她为何会不同意?你当本宫是傻子不成?”

花溪仓皇道:“是我,是我听她和雯儿私下里提起这个主意,为了争得公主的信任,我在她之前把这个主意告诉了公主。冬青为了防止我立下大功,这才反对这个主意。”

话音落下,皇后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大功?害我儿身死的大功吗?”

她用力极重,这一巴掌,直接把花溪扇得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又过了一多刻钟,冬青和雯儿都被带了过来。

却不是自己走过来的,而是被抬着过来。

她们二人,此时皆是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整个人一副虚弱萎靡的样子。

说起话来,也是气息不稳:“奴婢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

“这是怎么回事?”皇后看着跪在眼前的两人,眉头皱起。

书文回话道:“启禀陛下,启禀皇后娘娘,奴婢等人到了公主所后,问了人才知,冬青和雯儿二人,都被花溪命人关了起来,已经关了有三日功夫。”

皇后道:“冬青,花溪说,是你想出来的主意,给马王下药,然后再让永宁驯马,此话当真吗?”

冬青道:“启禀皇后娘娘,这绝不是奴婢出的主意,是花溪出的主意。三日前,花溪出了这主意后,奴婢努力劝阻,却不能让公主改变心意。奴婢和雯儿想要给陛下报信,阻止公主冒险,却被花溪命人关了起来。”

说到这,两行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流了出来:“奴婢无能。”

雯儿也已经泣不成声,道:“奴婢无能。”

书文补充道:“奴才们打开门的时候,冬青看到奴才等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快禀报陛下,花溪要害公主。”

花溪急道:“你胡说,明明是你和雯儿先说起的这个主意,被我听到了,这才会先你一步给公主献计。”

冬青也不辩解,只道:“这个主意的确不是奴婢想出来的。但是奴婢未能拦下公主,也未能及时给陛下报信。奴婢失职,请皇后娘娘责罚。”

花溪还想辩解,却被皇后又是一巴掌打到脸上:“贱婢!”

冬青和雯儿,看着花溪被倒在地上,都在心里默念:花楹姐姐,你看到了吗?我们为你报仇了。永宁公主已经下去陪你了,很快,花溪也会被送到九泉之下。

戌时初,忽然就下起了大雨。

豆大的雨点打在屋顶的黄色琉璃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凤仪宫里,皇后坐在窗前。

她手中端了一盏茶,热气从水面往上飘,熏到她的眼睛上,熏出朦胧的水汽。

她的声音又轻又缓:“永宁从前,十分不喜雨天。便是有宫人小心伺候着,也难免溅湿了裙角,踩脏了鞋子。”

画屏低声道:“公主向来喜洁。”

皇后吸了吸鼻子,道:“是啊。她今日那身衣服,被弄得又脏又皱,上面又是草叶,又是尘土,又是血迹的。她穿在身上,一定很不开心。好在,我已经让人给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新衣服。”

说到这儿,她面上露出笑容。手中的茶盏里,却有“滴答”声响起。

画屏强忍着泪意:“娘娘若是不想笑,便不要笑了。”

皇后沉默片刻后,放下茶盏,抬眸看向她,问:“冬青和雯儿,还守在永宁灵前?”

画屏点点头,道:“是。奴婢让人领她们下去用些东西,冬青却道,她心中觉得愧对公主,用不下去。”

皇后叹了口气,道:“等永宁的丧事结束,让她们两个到凤仪宫伺候吧。”

画屏道:“娘娘仁慈。”

当天夜里,慎刑司那边就审出了结果,姚兴德在御前回禀此事。

“陛下,御马监有一个小太监吐了口,说是平贵人身边的织翠,让他在马王的食槽里加陈醋。他以为这只是让马王少吃两口罢了,并不是什么大事。织翠给的银子,足够他后半辈子花用了,这才答应下来。等到饲养马王的小太监说出了药粉之事,他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您看,是否提审平贵人身边的织翠?”

陆昭霖牙呲欲裂,道:“平贵人和织翠,一并提到慎刑司。”

慎刑司的人到了永福宫时,平贵人就坐在东配殿的小厅里,等着他们过来。

打头的是孙嬷嬷,她行了一礼才道:“平贵人,陛下有令,请小主和织翠姑娘跟老奴到慎刑司走一遭。”

闻言,平贵人抬眸看向她,唇边噙了一抹笑,道:“我知道嬷嬷此来为何。嬷嬷直接去向陛下回话吧,永宁公主之事,是我做的。”

御前,陆昭霖听到小太监的回话,直接将手边儿的白玉镇纸扔到地上,发出了“当”的一声。

“将那个贱人提到甘泉宫来。”

小太监领命而去后,他又转头对姚兴德道:“请皇后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