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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不管是前朝的几位官员,还是姚兴德和当值的禁军,所有人都是一愣。

姚兴德先对她行礼:“奴才参见宸妃娘娘。”

江诗荧道:“姚公公起吧。”

然后,几位官员也纷纷行礼:“臣见过宸妃娘娘。”

不管他们情愿还是不情愿,这礼都不得不行。

江诗荧是正一品的宸妃,而他们之中,官职最高的尚书令和中书令,也不过是正二品。

江诗荧道:“各位大人请起。”

几人起身之后,中书令开口道:“宸妃娘娘刚刚的话,不知是何用意?”

江诗荧挑了挑眉:“这话,不是该本宫问各位大人吗?各位大人明知陛下正在养伤,却在陛下的寝宫内吵闹,不知是何用意?”

中书令道:“娘娘误会了,臣等不是在吵闹,而是在求见陛下。”

“哦?”江诗荧微微侧过头:“姚公公,陛下答应诸位大人的请见了吗?”

姚兴德道:“并未。”

江诗荧道:“大人们听到了吧,陛下并不打算见你们,还请各位大人告退吧。”

中书令身后,一位从二品的文官开口道:“宸妃娘娘,陛下已经接连四日不曾露面了。您就不怀疑,这拒绝求见的旨意,是姚公公假传圣旨?”

江诗荧看了他一眼,问道:“这位大人是?”

那位文官拱了拱手:“臣尚书左仆射夏徊。”

“夏大人有礼了。”江诗荧道。

“宸妃娘娘有礼。”夏徊道:“还请娘娘回答臣的问题。”

江诗荧不答反问:“在夏大人心里,陛下是一位怎样的君主?”

夏徊愣了愣,道:“自然是一位圣明天子。”

江诗荧道:“在本宫心里,陛下也是位圣明天子。”

夏徊皱眉:“这和臣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江诗荧问:“夏大人认为,一位圣明天子,会无法收服自己身边的贴身内侍吗?一位圣明天子,他的内侍会胆大包天背叛君王假传圣旨吗?”

夏徊张了张嘴,道:“不会。一位圣明天子,身边的宫人自然也会忠心耿耿。”

江诗荧笑了笑:“大人说的是。圣明天子的宫人会忠心耿耿,他在前朝得用的各位重臣,也会忠君爱国,不知本宫说的可对?”

“娘娘说的对。”

率先开口的,是一直沉默不语的尚书令。

他之后,余下的几位也陆陆续续道:“娘娘说的对。”

然后,不等江诗荧再说什么,尚书令就拱了拱手,道:“今日是臣等唐突了,还请娘娘恕罪。”

江诗荧道:“大人客气了。”

“臣等告退。”

等几位官员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江诗荧看向姚兴德,面色严肃:“姚公公,你跟本宫说实话,陛下的伤势,当真只是轻伤?”

姚兴德斩钉截铁:“当真!”

江诗荧盯着他看了半晌,才道:“陛下信任姚公公,还请姚公公不要辜负陛下的信任。”

姚兴德面色认真:“娘娘放心,奴才一心忠于陛下,绝不会做出对不起陛下的事。”

江诗荧点点头,道:“今儿本宫的请见,想来陛下也不会应允?”

姚兴德面露难色。

不等他开口,江诗荧就叹了口气,道:“也罢。”

然后,从袖中取出一枚帕子,道:“劳烦姚公公将这帕子递给陛下。”

姚兴德双手接过帕子,道:“娘娘放心。”

甘泉宫后殿里,陆昭霖坐在软榻上,手里执了枚白玉棋子,轻轻放在了棋盘上。

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地问:“人都走了?”

姚兴德道:“几位大人都告退了。”

陆昭霖单手捏起一枚黑玉棋子,似是不甚在意地问:“你是怎么劝退他们的?”

姚兴德道:“不是奴才劝退的,是宸妃娘娘。”

听到这话,陆昭霖的视线终于从棋盘上移开,看向了姚兴德:“宸妃?”

姚兴德点了点头,将方才殿门外的一幕幕细细说来,末了,他道:“几位大人被宸妃娘娘说服,这才纷纷告了退。”

陆昭霖的面色柔和下来,随手将手里的棋子一扔,“当”的一声脆响,棋子落回到紫檀木所制的棋盒里。

他唇边含了笑意:“她向来是个胆大的。在前朝重臣面前,竟也丝毫不怯场。”

姚兴德还未搭话,就又听他问:“今儿的帕子呢?”

姚兴德从袖中取出一枚叠好的帕子,恭敬地递给陆昭霖。

陆昭霖接过那帕子,轻轻在手上打开之后,就见白色的帕子上,今日并未写字,而是晕染开一抹抹丹霞之色。

他先是低声叹了句:“欲把罗巾暗传递,细认取,斑点泪。”

然后,就是轻笑了一声:“阿荧素来不用胭脂,今儿这帕子上的胭脂泪,只怕是故意染上去给朕看的。”

姚兴德打量着他的神色不似动怒,斟酌着道:“总归都是宸妃娘娘的一片痴心。”

陆昭霖默不作声地勾了勾唇角,片刻之后,吩咐道:“刚刚殿外的事儿,让人都散出去。”

姚兴德“诺”了一声,领命退下。

···

永福宫里。

谨妃放下手里的绣绷子,道:“陛下只怕伤势仍不见好。否则,于情于理,都该见一见尚书令的。如今这样一连好几日都不露面,前朝的大人们如何能放心得下呢?”

她话音儿里带了两分轻愁,面儿上却皆是笑意。

佩兰道:“未必是伤势不见好。也可能是,好不容易有了好转,就听闻了大皇子落水发热的事。急火攻心,身子就急转直下了。”

谨妃勾了勾唇,问:“大皇子那儿怎么样了?”

佩兰道:“据周太医说,还高热不退着呢。”

谨妃又问:“御药房那儿可打点好了?”

佩兰道:“陛下的药都是由赵院史亲自负责,咱们插不上手。但是大皇子的,早就安排好了。”

谨妃用帕子沾了沾眼角,拭去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本宫也是看着大皇子长大的。如今他病倒在床上,眼看着是好不了了。本宫这个做长辈的,当真是心有不忍。黄泉路上孤单,就让三皇子去陪一陪他吧。”

“娘娘心慈。”佩兰忍着笑道:“奴婢这就交代他们动手?”

谨妃犹豫了片刻,开口道:“不,还是再等两日。辛三的事,我总觉得有些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