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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湘影居后,江诗荧唤来了阿圆。

“让人在宫外细细查一查珍充容家里的情况。她的父族、母族,她的兄弟姐妹,她自小在哪里长大的,进宫前可有什么手帕交,等等一概事宜,能查多细就查多细。”

“诺。”阿圆领命正要退下去,又被江诗荧叫住。

“等一下!额外查一查珍充容的母亲喜欢什么花儿,家里种了什么花儿。”

珍充容曾说过,她母亲很喜欢木芙蓉,家里也种了一些。(第七十章)

这原本只是不重要的小节,却忽然出现在江诗荧的脑海里,让她下意识地觉得,这里头或许藏了什么突破口。

阿圆不明白她为何专门嘱咐了这样一句,却还是乖乖地领命而去。

阿圆出去之后,江诗荧又让人唤了红英入内。

“奴婢见过娘娘,娘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江诗荧伸出左手手腕:“你来探一探我的脉象。”

这话一出,秋雨和红英都面色凝重。

红英将手指搭上她的手腕,好半天后,才收回了手。

“如何了?”秋雨着急地问。

红英摇了摇头:“娘娘的脉象并无不妥,娘娘是哪里觉得不适?”

江诗荧沉吟着说道:“并无不适。”

莫非,今儿棠雨楼里摆的茉莉,并无不妥?

···

明光殿。

姚兴德正在御前禀报今日纵火一事的调查结果。

“纵火的那个小太监名叫小高子,是园子里的人。慎刑司先审了他,过了几次刑,他都不肯改口,坚持说没人指使。后头武德司把他接手过去,他仍然什么都不肯交代。”

陆昭霖轻嗤一声:“倒是有骨气的很。”

也不知,他这死不松口,是背后当真无人指使,还是被人死死拿捏住了,不敢松口?

姚兴德继续道:“只是,昨日值守的禁军,说他们昨儿在园子里巡视的时候,看到了小高子和大皇子身边的小越子聚在一处,亲密地说话。”

说完这话,姚兴德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等待着陆昭霖的示下。

“他们看清楚了?”

“一清二楚。”

陆昭霖的表情晦暗不明,半晌之后才道:“把大皇子给朕叫过来。”

约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大皇子进了殿。他心下有几分忐忑,面儿上却强装镇定。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让人寻儿臣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陆昭霖高坐上首,怒喝一声:“跪下!”

“父皇?”大皇子面露不解,双膝跪地:“儿臣做错了什么,竟惹得父皇如此生气?还请父皇消消气,不要伤了自个儿的身子。否则,儿臣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说完,他深深伏在地上,情真意切,好一个孝顺儿子。

陆昭霖不与他说那些虚的,开口就问:“你为何要派人纵火,害你九弟的性命?”

这话一出,大皇子的身形登时就有几分颤抖,很快又平稳下来。

他心里转了好几个弯儿。

小高子这人,他们不是平白无故找上的。且不说他恰好在醒月馆后头当差,行事方便。更要紧的是,他是个孝子,还是个多少有些骨气的孝子。

一百金,买小高子一命。从此,他母亲的旧疾有药可医,他妹妹不必被卖到秦楼楚馆那种腌臜地界儿,他幼弟也不必为了让家里人有一条活路走上他的老路。

为着这一百金,小高子就是受再多的刑、吃再多的苦,也不会把自己吐出来。

想到这儿,他心下微定。父皇这话,只怕是在诈他。抬起头时,大皇子的脸上又是一派茫然之色。

“父皇这话是从何而来?儿臣怎么可能让人在醒月馆纵火?”

陆昭霖站起身,踱步至他身前不远处,居高临下道:“小高子已经招了,是你身边儿的小越子指使的他。”

“不可能!”大皇子下意识地反驳。

话说出口,他的脸色就是一白,然后汗如雨下。

他低下头,想要说些什么描补一二,脑子里却一团浆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陆昭霖的声音冷冽,恰似万年不化的寒冰:“你九弟不过是个尚在襁褓之内的婴孩,他做了什么,让你竟然想要活活烧死他?”

大皇子猛得抬起头,膝行两步,抱住他的大腿:“父皇,儿臣只是一时头脑发热,不是存心要害九弟啊!”

陆昭霖沉着脸,看他涕泪纵横地为自己辩解。

“儿臣不是成心的,儿臣已经知错了,求父皇饶恕儿臣这一次吧!”

陆昭霖闭上眸子,复又睁开:“召淑妃过来。”

···

次日一早,旨意由明光殿发下——皇长子陆启渝被过继与睿王为嗣,封睿王世子,即日搬离静熙园,非诏不得入宫。

除此之外,还有一道旨意,是下给皇长子生母淑妃的——淑妃教子不严,贬为正二品静妃。

后宫里没有傻子。

这两道旨意一出,所有人心里都有了数——昨儿醒月馆里的纵火一事,背后恐怕是皇长子在捣鬼。

湘影居里,江诗荧听完了这旨意,轻轻叹了口气。

到底是亲父子,九皇子又不曾真的出事。

陛下虽恼怒于大皇子的心狠手辣,但并不想赶尽杀绝。将他过继出去,既是绝了他的念想,也是让他远离漩涡中心。

从此,大皇子虽是没了争储的可能,但只要他自己不再折腾一些幺蛾子出来,将来睿王那个王爵,早晚要落到他身上。

“这事儿,咱们宫里的人,都不许私下里议论。园子里拨来的那些宫人们,你们也盯紧了些,不许他们说三道四。”

陛下正在气头上,若谁说了两句不中听的话,恰好被他听入耳中,只怕会招惹出不必要的事端。

秋雨“诺”了一声,出门吩咐了下去。

等她回来的时候,在江诗荧跟前禀报道:“娘娘,匠造司的彭公公求见。”

“叫进来吧。”

片刻之后,彭得运捧着一个红木雕云纹文具匣子进了屋。

他行过了礼,将匣子小心地放到江诗荧面前的桌子上,抽开文具匣的三层抽屉,一一介绍放在里头的最后六把宫扇。

等他说完之后,江诗荧略点了点头,道:“这差事,你们办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