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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以担心的眼神看向她,江诗荧微微摇了摇头。

等走出一段距离,秋雨才问:“娘娘,方才殿里出了何事?”

她守在门口,都听到里头茶盏碎裂的声音了,再接着,就是殿门打开,她们娘娘走了出来。

江诗荧道:“放心吧,与咱们无关。是前朝的事。”

更准确一些来说,是世家的事。

让陆昭霖勃然大怒的那封折子,刚好是江诗荧读给他听的。

抚州有一世家石氏,石氏嫡支长房有一个备受宠爱的小公子,排行十二,故称十二郎。

这位石十二郎,自幼长在脂粉堆里,不负众望成了个膏粱里的膏粱,纨绔中的纨绔。

忽有一日,家里长辈决心要管一管他,将他塞进了府学里。

也不知怎的,他偏看府学里的一个寒门学子不顺眼,竟害了那学子的性命。按折子里头的写法,是凌辱致死。

府学里,那寒门学子的同窗们登上石家的门要一个说法,却被乱棍打了出去。

那学子只有一个寡母,托人写了状子,递给府衙,府衙却不收。

她没法子,一头撞死在了府衙门口的石狮子上。

府学里的其他学子们,则是在府衙门口,守着这老妇人的尸体静坐,要求衙门里给个说法。

巧的是,有一个御史回乡探亲,正遇上这些学子静坐的事儿。

至此开始,这事算是闹大了。

御史从学子们手中接过状子,然后直接递进了京,和折子一起,递到了御案上。

这状子有两份。

一份,是学子寡母手中那份,上头早已洇满了她的血,红得刺目。

另一份,则是那些学子们重新写的,里头列了石氏的十项罪状。

寒门学子之死,不过是这十项罪状里,最微不足道的一条。

真正要命的,是另外两条。

一条,是说石氏豢养甲士、私造兵刃。

另一条,则是说石氏吞并土地、非法屯田。

事情到了这一步,早已不是把那石十二郎推出来认了罪,就可以了结的了。

江诗荧出来的时候,恰好听见陆昭霖吩咐了一句:“召蔺由进殿。”

这事儿,想来会交到武德司的手上,细细查证。

陆昭霖早就看世家不顺眼,前阵子才借着皇后的事修理了宋、邓两家。

如今借着这学子们的状子,又可以将抚州上下好好修理一番。

一路想着,一路已经回到了湘影居里头。

江诗荧唤了阿圆入内,将石氏的事在她耳边大致说了一遍。

阿圆问:“您是想插手此事?”

“我哪儿有那个能力?”江诗荧笑了笑:“我想着,石家此时,定然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正想着找人拉他们一把。这满京城里,谁又有那个能力去拉他们呢?”

嘴上这样说,她心里却清楚,甭管是谁,只要伸出了手去,就只能陪着石家一起去死。

阿圆和她对视一眼,瞬间意会。

“奴婢听说,前朝都在请立贵妃娘娘为皇贵妃呢。这事儿,对于皇贵妃的娘家来说,想来不过是小事一桩。”

江诗荧的眼中溢出笑意,缓缓点头:“只是,总该有人告诉石家才是。”

阿圆道:“娘娘放心,京中自然会有这样的善心人。”

···

九月初十,圣驾回宫。

当日夜里,陆昭霖没进后宫,独自歇在了甘泉宫。

江诗荧正准备让人熄灯睡下,就见阿圆进了寝殿。

秋雨会意地出去守门。

阿圆走到床边儿上,行完礼之后道:“石家那边儿,已经和贵妃娘家搭上了线。

五日前,有人瞧见有十多口大箱子,趁夜从角门儿被抬进了英国公府。

那箱子,是从石家在京城的宅子里抬出来的。”

江诗荧问:“咱们的人可露了踪迹?”

阿圆摇了摇头:“娘娘放心,他们都离得远远儿的,小心着呢。”

江诗荧道:“让他们都撤回来吧,后头不必再插手此事了。”

她这儿都收到了消息,武德司只会知道的更早。

陛下那儿,估摸着正等着英国公府的动静呢。

事已至此,无需她再做什么了,只等着英国公府自寻死路就成。

阿圆点了点头,又道:“还有珍充容的事儿,又有消息递了进来。”

江诗荧微微抬眸:“哦?”

阿圆道:“先是木芙蓉的事儿。

咱们的人去珍充容的祖籍易州查过了。他们家在易州的老宅里,一株木芙蓉也没有种。

据守在宅子里的老仆说,不仅是现在,便是过去的一二十年里,那宅子里也不曾种过木芙蓉。

咱们的人还调查了珍充容的外祖家,她外祖家开了个医馆,医馆后头就是自家住的院子。

院子里别说木芙蓉了,什么花儿果儿的都没种,全都种的药材。”

江诗荧微微皱眉,珍充容说她母亲甚爱木芙蓉,家里种了一些。莫非,她还有别的母亲、别的家不成?

她沉吟了片刻,才道:“继续说。”

阿圆道:“娘娘还记得,易州恰好也是皇后娘娘的祖籍吗?”

江诗荧点了点头。

阿圆又道:“珍充容三岁之前都被养在易州,三岁那年才回到父母身边。巧的是,同年,还未出阁的皇后娘娘跟着父母回乡祭祖。”

皇后和珍充容之间,必然有某种联系。

江诗荧想到珍充容之前在自己耳边说过的那句“受了恩的人,若是不回报恩情,是该天打雷劈的。”

这该被天打雷劈的人,该不会就是指的皇后吧?

她沉吟了片刻,才道:“继续让人在易州调查,查珍充容三岁那一年,易州都有什么大事发生过。”

阿圆“诺”了一声,正要退下,又被她叫住。

“宫里头,也让人盯住珍充容的动作。”

···

次日一早,才刚用完早膳,就有人报芳妃和宁贵嫔求见。

江诗荧眉骨微跳,宁贵嫔常与她来往,芳妃却还是第一次主动登上景阳宫的门。

“请进来吧。”

不多时,芳妃和宁贵嫔就被引进了东暖阁里。

两人一同屈膝行礼:“臣妾见过宸妃娘娘。”

“不必客气,都坐吧。”江诗荧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芳姐姐可是稀客。”

听她这一句,芳妃脸上立马露出一个苦笑:“不瞒娘娘,臣妾今儿来您这儿,是来躲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