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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沈参没有说明‘陛下之期许’究竟为何物,但贾瑜已经隐隐窥见了其中丝缕。

一直以来,宣文帝在军方的影响力十分有限。

麾下明面上仅有一个京营节度使王子腾听命于他,比起太上皇身边诸将,可谓寒酸。

在如今景朝的构建中,陆军的权柄和比重是远远大于水军的。

贾瑜上书,建议另立新营缉捕私盐,从一开始他就特意回避了新营之归属,刻意营造出一种新营多在水上作战的错觉出来,因此被大家默认归为水军。

这既是他减少军方勋贵注意力的借口,也是留给皇帝的诱饵。

以宣文帝的性子,断不会放弃这看似微小的军权,他也必然会借着这由头,染指水军这不引人注意的权柄。

那么交给沈参的任务,自然是不言而明。

无外乎扩大人手,壮大己身。

贾瑜则在暗中埋下伏笔,借腹生子,同时壮大自己的势力。

所谓一举两得,这是他和宣文帝的双赢!

看着沈参感动至极的模样,贾瑜微笑道:“沈大哥好意我心领了。”

看着沈参还想讲话,贾瑜抢先道:“新营初建,我却要回返京师,这里面许多兄弟都曾与我并肩杀敌,骤然离去弟心中多有不舍。”

他看向沈参问道:“等下建军之后,可否容许弟上台讲几句话?”

沈参欣然同意,允诺道:“贤弟袍泽之情深厚,为兄岂有不从?等下待我宣读完圣旨,贤弟自行上台便是!”

他竟是把贾瑜之序列还排在自己之前。

贾瑜不禁暗自称赞,果然是个正直的汉子!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顺理成章,贾瑜在沈参诵读完圣旨后,上台狠狠刷了一波好感度。

他将前些日子抄家所得的兵器,分发了一百二十把出去,以护身为由赠送给了昔日与他并肩作战的士卒们。

又给每人送上了一份小小薄礼,美其名曰是临别赠礼。

贾瑜严格卡着沈参的敏感线,他不在台上说一句诱导的话语,把兄弟分别的态度拿捏的十足。

坚决不肯落下邀买人心的罪名来。

是故沈参态度虽有犹豫,但并未生出太多怀疑。

临别时仍是送贾瑜到了营房门口,方才回返军中。

扬州的事情,到此算俱是了结。

贾瑜骑在马上,遥看着金陵方向,在那里还有江南之行的最后一站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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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扬州渡口

林黛玉坐在马车里,从细小的窗口向外望去。

从她这个方向,正可以看到船上的贾瑜愈行愈远,渐渐化作小黑点消失不见。

林如海拉开马车门帘,从外面走进来。

看到凭窗而望的女儿,他微微发酸道:“别看了,影子都看不见了还看什么?”

黛玉倒也不怕,她和父亲的关系比起母亲亲密不少。

因此转过头来打趣道:“爹爹可是吃醋了?”

以她对林如海性格的了解,料想着父亲定不会承认。

林如海却感叹道:“什么吃醋?我是看着养大的女儿要飞走了,心里难受。”

黛玉没想到父亲竟然如此直接,虽然羞涩仍然辩解道:“什么飞走?我就在爹娘身边哪也不去。”

林如海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把女儿的话放在心头:“瑜哥儿是个知根知底,玉儿要是有意,我和你娘也绝不会反对。”

“只是你现在年纪还小,也不急于一时,要多想多看,女孩子这一生最怕嫁错郎。”

林如海知道自己女儿早慧,此刻倒是说的也越发明白起来。

黛玉脸色微红,趴在父亲怀里装作没听到。

她心里想着,自己都和兄长嘴对嘴的亲过了,哪里还要什么多想多看?

这一生自己已经是赖定了他哩。

想起贾瑜走前特意交待的话,黛玉赶忙打断了老父亲的絮叨:“爹,兄长走之前特意从外面请了个名医,说是不日就到咱家里,为娘诊脉。”

贾敏的身体一直不算好,之前老太太来了几天,勉强打起了精神,如今贾母一走便又倒下了。

林如海感慨道:“他也是个有心的。”

“瑜哥儿和你说请了医者名讳没有?”

黛玉点点头:“医生名唤张友士,瑜哥儿让我们好好招待着,不能耽搁了。”

此人是原着里的名医,被冯紫英推荐给宁国府问诊,如今不知道怎么出现在了江南,贾瑜特意命人请来了,为贾敏诊脉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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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神京,宁国府。

秦可卿静静躺在床榻上,她的穿着保守异常,除去一张闭月羞花的俏脸,几无半点肌肤漏在外面。

但即便如此,她流露出的曼妙曲线仍然让人心动不已。

成婚数月的她,虽和贾蓉无夫妻之实,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但搭配着已婚少妇的成熟装扮,一颦一笑间神采愈发的撩人。

数月前贾瑜给出的法子已经渐渐失效,秦可卿这几日的日子越发难过,在贾珍的逼迫下,她数次想要一死了之。

但前几日听了西府的王熙凤讲道:老太太一行人再过个半月就会回来。

她心里挂念着那个接了自己白玉的少年,便又生出几分生的期望来。

“蓉大奶奶,老爷喊您前去侍墨。”

窗外又传来了贾珍的小厮的声音,听闻这话,丽人眼中又添绝望。

所谓侍墨,就是在贾珍身边研墨,同时又要充当着点评的角色。

以贾珍荒淫的性子,自然会在这过程中动手动脚。

秦可卿如今还勉强挺得住,但是贾珍已经是越发肆无忌惮,态度一日更比一日嚣张,长此以往终有强迫之时。

瑞珠在秦可卿身边,听了这声传唤,咬牙道:“奶奶,让我去吧。”

她看着秦可卿落寞恐惧之下仍然难掩倾城之姿的俏脸,解释道:“瑜公子要不了多久便回来了,到时候他一定有法子解决了那个混蛋。”

瑞珠神色坚毅道:“奶奶便说自己病了,让我先去拖延几日!”

言下之意,是要以自己的清白身子行缓兵之计。

秦可卿面上闪过一丝挣扎,但最后还是拒绝了瑞珠的建议,她洁白贝齿咬住嘴唇,拒绝瑞珠道:“你去了也无用,那个畜生从头到尾盯着的都是我。”

她起身从床榻边的抽屉内取出锋锐的剪刀,放在了衣服之中,起身出了房门。

瑞珠骇的魂飞魄散,看着秦可卿道:“小姐?”

秦可卿笑了笑,轻声道:“若是事不可为,我当以此保我清白。”

数月之前,她将自己从小到大一直带着的白玉送给贾瑜时,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天。

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

她虽无班昭,文君之名,但亦有节烈之气在身。

贾珍想要轻薄侮辱于她,那自己便是死了,也要咬下他几口肉,绝不让他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