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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没有自杀,是被人推下楼的,那个人你也认识,叫谢永平。”

宁月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又继续说:

“我回国前就托人在调查这件事,调查之后才发现,这些年谢永平借着你爸的名义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包括害原氏破产的人命官司。”

“很快你爸就查到了他头上,事发当天,谢永平约你爸到公司的天台,趁其不注意把人推下了楼,并伪装成自杀。”

“这些证据我已经交给警方了,只不过人跑了,通缉令刚出来,相信他很快就会被绳之以法。”

宁月在说完这些话的时候,目光就紧紧地盯着面色如雪的女孩子。

她从始至终都很安静,什么情绪都没有,明明周围到处是喧嚣的热闹,但在她们这,空气仿佛凝滞在一起。

午后的阳光,温暖灿烂,可阿宁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她木然地坐在那里,脸上平静的没有丝毫波动,睁着眼睛,泪水无声无息地从脸上滑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难怪谢永平要对她这么好,原来他就是害原氏破产,杀害原父的凶手。

而她之前还那么信任他……

宁月见状心里很不是滋味,顾不上她们之间的隔阂,上前拥住她,用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无声安慰。

阿宁没有推开她,任她抱着,因为她现在好冷,好冷。

胸腔内似乎被一块巨石狠狠地压制住,她无法平息自己,喉咙哽的生疼,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淌。

脑海里唯一闪过念头就是,她想见谢星河。

很想很想。

开车的时候宁月小心翼翼地询问阿宁之后的打算。

一开始她确实想把人带到国外去,但经过这两天的深思熟虑后,她彻底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些年她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两人也没什么感情。她贸然地出现,又自私地想把她带到一个陌生的国度,即便换做她估计也会直接拒绝。

“我想回榕城见个人。”

阿宁坐在后座低着头,手机屏幕上俨然是与谢星河的对话框。

而最近发出的一条消息,是她出京舞校门那会儿给他发的,距离那段时间已经过去四个小时。

他没回。

“要我陪你吗?”

宁月在开着车不好回头只能在前视镜中观察阿宁的脸色。

她大概知道阿宁回榕城见谁,她刚回国的那会儿就雇了私家侦探去调查阿宁的去处,她知道在榕城的日子阿宁过的不错。

只是那个叫谢星河的少年,他们俩的关系看起来非同一般。

阿宁垂着眸,盯着手机屏幕轻描淡写道:“不用。”

-

到榕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阿宁才下飞机就给谢星河打电话,但始终没有人接听,消息也没有回。

她有些慌。

挂了电话,阿宁出站后就直奔大路,机场的位置偏僻,这个点人也很少,路灯暗黄的不行,勉强能照亮脚下的路。

这个时间段去榕城的车辆几乎没有,黑车倒是有不少,只是没有安全保障。

但现在阿宁也管不了那么多,走到一辆黑车旁,她敲了敲车窗,车窗被放下,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视线里。

阿宁壮着胆问:“去榕城吗?”

“200就走。”中年男人盯她看了眼,低下头看手机。

“行。”

见人那么爽快,中年男开了车门,阿宁提着行李箱爬了上去。

阿宁的防范意识很强,她没忘记谢星河跟她说过的话,所以她在上车前就打开了导航,也给谢星河发了消息。

好在这一路过来什么事也没有。

下车后阿宁才松了一口气,这个点整个街道都很空荡,阿宁拖着行李箱走的飞快,回到熟悉的家门口,她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下来。

从包里摸出钥匙开门,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她伸手在墙上摸到了电灯开关。

灯光照亮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阿宁把包丢地上,蹑手蹑脚的走到谢星河的房间门口,她轻轻的敲了下门,然后就转动门把手。

门一打开,客厅的光线就寻着进去,阿宁顺势看了进去,房间里没人。

阿宁蹙了蹙眉,不在吗?

这么晚了,能去哪里呢?

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的,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越想阿宁就越急,就当她还无头绪,盲目着急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麦子。

而这拨通他电话的那瞬间,阿宁真的要被自己蠢晕了,早在谢星河没接电话的时候她就应该问麦子的。

果然人不能胡思乱想,否则脑子都不灵光。

“星哥在医院啊,他没跟你说吗?”麦子的声音很大,大概是在网吧打游戏所以周围的声音很吵杂,时不时还传来几句低声咒骂的声音。

“他怎么会在医院,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在哪个医院?”阿宁一听到医院两个字大脑就不受控制的紧绷住,一连串的抛出几个问题。

“不是他病了,是谢奶奶病了,星哥在医院陪护呢,我去,这刺客会不会玩?这都不来抓?他们在县医院,原宁我先不说了哈,在排位呢。”麦子这会儿打游戏打的热火朝天,没注意阿宁语气中的不对劲。

直到这局结束后麦子才反应过来,星哥这男朋友怎么当的,去哪儿了都不跟人家说的吗?

阿宁太着急了,以至于忘了问麦子谢奶奶是在哪个病区住院。

到医院后她又费了些时间,跑了好几个病区才找到谢奶奶所在的病房,她轻轻地推开病房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病房内并不宽敞,摆放了三张床,每张床都是用窗帘隔着,谢奶奶在最里侧的那张床上。

老人家紧闭着眼,脸颊两侧凹陷的厉害,床边遍布了各种仪器,呼吸微弱,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息。

明明前几天还给她煮红鸡蛋笑着让她考试加油的人,怎么就躺在病床上了呢?

阿宁坐在床沿给谢奶奶掖好被子,回顾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她忽然想起自己那么想见谢星河。

可是见到他了要说什么呢?

夜里的人总是格外的脆弱,阿宁感觉心尖上似乎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痛感顿时在身体里蔓延开来,让人无端难过。

她闭上眼,迷茫又无措。

过一会儿,谢星河从外头走了进来。

病房的光线昏暗,但不妨碍识人,他走到床尾的时候,就看见谢奶奶床边用手支撑着脑袋,有些昏昏欲睡的女孩子。

谢星河眼睫微动,走到她旁边,明明只是几天没见,却好像过了好些年。

刚想伸手去摸摸她的头,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手就这样半悬在空中,然后紧紧握起,就在他要收回手的那一刻。

女孩子如梦初醒般抬起头眼神迷离,在仔细的瞧见那人的面孔后,她张了张嘴,今天那些委屈的情绪倾泻而出:“谢星河…”

她很委屈。

这是谢星河现在的想法。

“对不起。”他说。

病房里都是睡着的病人,他们也不好有过多的发言,会吵到人家。

谢星河怕谢奶奶醒后见不到人会着急,跟护士交代好后,才带着阿宁去住院部楼下的小亭台。

十二月的夜晚很冷,连月亮都躲在云层里瑟瑟发抖,冷风呼啸而过,阿宁咬紧牙关打了个冷颤。

她今天考试都在室内所以穿的很少,加上京市的大太阳,也就穿了一件针织衫外罩着黑色大衣,那会还不觉得冷。

前面来医院的时候也没有感觉,就是这会儿突然很冷。

阿宁刚呼了一口热气到两只手上,双手就被一双略带薄茧温暖的掌心包裹住,她抬眸凝视着眼前五官英挺的少年,鼻头一酸。

紧接着就听见他嘶哑的声音说:“阿宁,对不起,你回京市吧。”

他知道了,他的父亲是杀害她爸爸的凶手,是他家让她无家可归。

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若不是他那个所谓的父亲,他们之间甚至不会有任何交集。

只是他很幸运,能在这个年纪里遇到这样美好的她,甚至还短暂的拥有了她,而仅仅是这样,他也很满足了。

杀人犯的儿子怎么能配得上那么耀眼的大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