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心想杀死自己的男子往这边走，夏灵也没时间吐槽系统。
手在气垫上一撑，利落转到地面。
这个人很厉害，直接逃掉是不可能的。
气垫收进背包。
夏灵神经紧绷，聚精会神地盯着透着危险的男人。
身上的衣裙不知是什么法宝，从水里出来后还是干的。
洞中刮起乱风，将二人衣摆吹得起舞，一红一白，对立而站，女子看着柔弱，气场却能与锦衣卫都督势均力敌，要是让其他人知道，定会大惊失色。
疤眼男暴力扩大洞口进来后，和小少年看到的就是如此情形。
“都督！”
两人迅速来到沈利安的身边，与对面的人警觉对视。
完蛋，怎么又来两个？
夏灵暗骂倒霉。
不过，看三人的衣服……是锦衣卫！
这么巧？
“敌人？”
洞中雾气缭绕，小少年觉得白衣女子眼熟，疑惑开口。
沈利安薄唇勾起一道邪肆的浅笑。
他现在可以确定此女并不是敌人，但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能和他过上两招的人了。
所以，是不是敌人，也不重要了。
“你们离开。”沈利安一边说，一边摘掉手上黑色的皮质手套。
眼中的战意与残忍浓烈。
“走！”疤眼男拉走想留下的小少年。
“杨洪，我们就在一旁偷偷······”走到洞口时，小少年还想挣扎一下，却被打断。
“不行！”杨洪面色凝重，“都督一旦认真起来，这片山头都可以夷平，我们现在必须离开！”
“你不是力气大吗？还是金系异能，山塌了，也没什么事吧。”小少年小声嘀咕。
杨洪本就不白的脸又黑了一度。
他的命就不是命？
······
那二人一走，沈利安就立即动了起来。
手中的风刃一个接着一个，毫不因为对方是女子而手软。
夏灵动作敏捷躲了过去，但随着二人这一扔一躲的持续，风刃的威力越来越大，后面的更是带着寒气。
踩着凸石向上躲避，脚底下的风刃狠狠刺入坚硬的灰壁。
四处横飞的石子敲击声在空旷的石洞中十分清脆。
桑翎作为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体力自然不佳。
皮肤更是娇嫩，在攀爬岩石时，划出一道道红痕。
夏灵气喘吁吁贴靠在石壁上，脸上混着水汽和汗水的水渍下落，划过绯红的脸颊。
明明可以像刚刚一样直接将风刃包围她，速战速决，沈利安偏要像猫逗老鼠一样，一个一个射，撵着夏灵四处逃跑。
看着男子因为兴味愈发变态的表情，夏灵怒火更炽，翻滚在胸口。
这人是精神病院出来的吧！
系统188：……虽然她很惨，但它就是想笑——没想到啊，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沈利安手心的风刃这次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不断产生，融合……最后形成了一个巨型箭矢。
男人弯唇划过嘲讽，
还不出手？
真是狂妄。
五指收拢，手中巨矢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射向体力几乎透支的白衣少女。
躲不过去了。
夏灵在看到箭成形的那一刻就意识到了。
行，这么玩是吧。
夏灵满是怒火的双眼扫过沈利安，沾满血液的唇扯开，露出森森白牙。
对付疯子，
就要比他还疯！
带着寒气的箭矢直冲着夏灵胸口。
夏灵却没有迅速逃离，反而松开手，双脚用力，正面迎了上去。
她想干嘛？
找死吗？
沈利安预见了血液在女子胸口绽开的样子，嗜血的气息越来越重。
夏灵危急时脑中闪过许多，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刚刚本能地依据山洞地势，在逃跑时埋下阵法。
如今，
就差最后一个——阵眼了！
白衣少女身子迅速一偏，堪堪躲过要害。
被击中后速度未减，朝着沈利安的方向冲过去，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匕首，泛着幽蓝，诡异至极。
沈利安直觉不对，但自信如他，并没有后退，而是将整个山洞都布满了白色寒冷，冷眼看着弱者的挣扎。
真是······自大到让人讨厌！
夏灵握紧匕首，来到男子面前时狠狠刺了下去。
就这？
沈利安微微偏头。
刚刚被击中后，巨箭就化作白色的冰霜在左肩处蔓延开来，寒气透过血肉遍布全身，连神经都要冻住了。
沈利安躲过匕首的瞬间，夏灵被冻住的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触碰到了他的衣摆，冰霜顺势蔓延开。
？
然后在沈利安略微惊讶的眼神下，女子面不改色地将匕首刺向自己的伤口！
原本被冻住的血液上又开始有红色的液体流动，但这次的血液却没有被冻住，而是迅速下流，以冰霜为连接，将二人包围。
沈利安终于彻底收起轻视，感受到自己无法动弹，阴翳开口，“你做了什么？！”
夏灵歪头，明明一身伤痕，依旧露出了她那招牌的魔鬼笑容，如黄鹂鸟一样灵动的声音却是止不住的恶劣。
“很有趣吧！现在我们两个是阵眼了呢~
你可别乱动，不然一不小心死掉哦！”
阵法师？！
两个变态的相遇，终于让沈利安真正产生兴味。
狭长的丹凤眼微眯，俊邪的男子嗤笑一声，“是吗？”
“那还真是——”
声线变得阴暗。
“有趣呢~”
夏灵笑容微僵僵。
胸口略微堵塞。
什么玩意儿？！
血液的大量流失，让本就薄弱的少女脸色更加苍白，摇摇欲坠的模样，手上的匕首却没有一丝一毫晃动。
“这样僵持着对我倒是还好，但你可坚持不住。”沈利安开口，“不如你放开，我也不杀你，如何？”
“呵，骗鬼呢你。”夏灵话语透着虚弱，但冷讽意味十足，“我要是听你的放开了，下一秒你就能杀了我。”
都是变态，你跟我在这演什么聊斋呢！！！
沈利安嘴角咧得更大了，“刚才是有这样的想法，但现在不会了，难得遇到个趣儿人，死了多可惜啊！”
夏灵冷哼一声。
信你个鬼。
但是，
“你说的很对，这样僵持下去我迟早流血而亡，要不然你在你心口上刺上一箭，这样我才敢放开不是。”夏灵反击。
沈利安不语，就这么看着她。
他傻了才会这么干，反正现在是快死的那个着急，他又不急。
“啊，不行的话，换一个也行。”意料之中，夏灵接着说，“你看看，好好个温泉，愣是被你暴遣天物冻住了，要不然，你解开？”
她又要搞什么花招？
沈利安知道她的用意不纯，但这样僵持确实无用。
心神一动，寒冰消退，温热的泉水重新注入，原本寒冷的山洞开始回暖。
“你还想干什么？”沈利安看了眼夏灵不停流血的左肩。
真是疯子啊，一点都不怕自己死掉。
“干什么？”夏灵看着恢复流动的湖水，笑容重新挂在脸上，转头看向沈利安，“你莫不是在说笑，我当然是——”
白色身影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见，只留下空中的余音——
“逃跑啦~”
凉凉的视线扫视留下的一片狼藉。
男子缓缓带上黑色手套。
“有趣。”
低沉的声音回响在山洞，预示着夏灵接下来的不妙。
当然，现在的她的情况也不好。
发疯的代价就是——她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