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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公子当真难得,为做这和事佬两头受气,我江南七怪亦非不知好歹之人,公子既已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一切听你的便罢。”

柯镇恶铁杖夺地,堪称一锤定音,算是替其余五怪作了决定。

毕竟七怪之中,仅他还有一段深仇未报,嫡亲兄长飞天神龙柯辟邪,正是死在黑风双煞手上。

欧阳刻一揖到地,起身道:“多承柯大侠海量包涵,六位侠胆仁心,实为小弟生平至为钦服之人。”

“只因那黄老邪性情乖僻嚣张,却又系家叔生平挚友,虽处异地,在下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如履薄冰,从未敢造次,诚愿你好我好大家好,都当好朋友……当然了,只是在下的一个小心愿,不足与会诸贤。”

“背后论人,你白驼山少主要不要脸?”

一个脆生生的少女嗓音于帐外响起。

除新来的四人外,其他人多半已听出,是黄蓉到了,倒也没人喊打喊杀恐慌惊讶什么的。

欧阳刻苦笑,扬声道:“蓉儿你既已到了,怎的又不进来?躲在外面听墙根,也是你桃花岛绝学吗?”

“我就是来找穆姐姐玩的,听什么墙根……穆姐姐你快出来,我不要进去!”黄蓉在帐外高声叫唤。

穆念慈“哦”了一声,便提步走了出去。

欧阳刻拉过她手,说道:“你问问她,黄岛主还在漠北这一带吗?”

穆念慈用了点力抽手,却没抽开,帐篷里一堆人,再用大点力可就张扬了。

小姑娘脸嫩,只好由他握着,低头道:“好的。”

欧阳刻松手,她一溜烟窜了出去,仿佛受惊的小兔。

帐篷就这点好,门帘都是粗布夹带制成,只要认准位置,一头窜出去毫不费劲。

晚间在李萍的帐篷里大开宴席,酒到半酣,即有铁木真帐下年轻士兵来约郭靖出外叙话,是与郭靖自幼玩耍的一位将领之子。

铁木真果然是诈死,已于黄昏时分拔营,亲率中军,大股军队兵分四路,夜幕降临时,前后夹攻扎木合营部,想必就会大捷而归。

如此一来,郭靖没机会当那个千夫长了,也就不会被铁木真指定为金刀驸马,这一层紧密联系自然崩断。

至于华筝公主,大概率会被当成政治诱饵,以疏不间亲之计,嫁给桑昆的儿子都史,麻痹王罕这个大敌,终将完成铁木真分割绞杀的谋略。

欧阳刻对华筝没什么可同情的,游牧民族权贵之女,料来识见粗陋,兼且脾气火爆蛮横。

众人饮酒闲谈,尽欢而散。

于苏娟帐篷的附近支起了一座小帐篷。

展飞桐独自睡在小帐篷里,酒也喝得不少,不由胡思乱想,辗转难眠。

另一座帐篷里的情形栩栩如生,跃然眼帘……

功力增进,听力增强,属实诸多不便。

阔别两月有余,欧阳刻自要与苏娟细诉相思,缱绻缠绵。

两婢中圆脸的叫英儿,鸭蛋脸的叫小蝶,连姓氏都没有的。

正是竹林堂自幼收养的孤儿,竹林堂功法以轻灵为要,尤擅调教女眷,两女才这点年纪,已然笑语嫣然风姿妩媚,自非朝夕之功。

两婢奉苏娟为尊,一口一个主母,给她逗得高兴坏了。

石翠柔却睡在另一个被窝里,至今圣子也没碰过她。

只不过圣子没事总爱以内力化为触手,撩拨一下她的头发,或搂一搂腰肢,每每倍感悚然惊栗。

比如这时候。

“公子,可否不要用……那个内力隔空取物来摸……”石翠柔忍不住了,语声提高了两个分贝,“很吓人的!”

“哦对,对不起啊,以后不用了。”欧阳刻说着将触手催散在空气里。

他很感歉然而羞愧,不是对石翠柔的,是对自己的。

都这个年纪了,怎能拿无聊当有趣?

内力外放再神奇,终究也比不上指掌亲触的滋味。

内力凝虚为实,那个实体也不含一丝触感神经元。

因此不存在任何良好的手感,纯属无聊!

“少主,我观翠柔姑娘举止,还是处子之身,这一路千多里之遥,少主何不索性收了她?”苏娟偎在少主怀里,零距离接触,自是言辞不禁。

两婢则偎在另一边,闻言娇笑出声。

“我怕她居心叵测,口中藏个刀片,给我来下狠的,那可死得有够冤枉的。”

欧阳刻淡淡说道,石翠柔登时脸色煞白。

苏娟笑道:“这倒不为难,奴家将她哑穴点了,再封上周身大穴,翠柔姑娘自是分毫动弹不得,任少主恣意把玩享用。”

一听此言,石翠柔反而松驰开来,被下也展开得平坦。

欧阳刻拥紧苏娟,在她唇上用力一吻,道:“日后再说,今晚就你了!”

……

……

铁木真五十岁出头,身高近一米九,身材魁伟,坐在宽椅间亦显大马金刀,威猛凌厉的气势若化实质。

欧阳刻看到铁木真第一眼,立时生出一股强烈的情绪,便待撮指成刀,割裂他的喉管。

犹豫再三,到底没敢造次。

铁木真身边站着个铁塔般的粗壮汉子,个头也就跟欧阳刻相仿,一柄两尺长的月牙铲斜倚胸口,铜睛淡眉阔唇蹋鼻,一袭革衣破破烂烂,左肩都露出来大截淡铜色肌肤,颇显得不修边幅。

这个人给欧阳刻的威胁感,不下于东邪西毒!

“闻得西域白驼山圣子光降漠北,又得六位中土侠士推崇备至,如今见了,果然一表人才,年少有为。”

铁木真嗓音沉静爽朗,却不似欧阳锋那般金属似的刺耳。

欧阳刻以蹩脚的蒙语回道:“大汗过誉了,晚生年已三十有一,不敢称少年。”

“跨地数以千里之遥,却不知近来西域战事如何?”

“回大汗,去年底突厥部族整合完毕,西域过千部族齐奉为尊,以‘西宁’为国号,易年号自前年建元,现下海安陆靖,已无战事。”

“却不知海战以何利器为用?”

“自以船坚炮利为用。”

“是何等炮火?杀伤力如何?”

“浸油布挟以火箭射发,或以投石器械击发粹以硫磺火药的大石,具体技巧构型,晚生也不解究竟。”

铁木真浓眉微锁,侧头沉吟,须臾后道:“想来威力沉猛,尤其挟以火性燃烧,会给敌船造成巨大不便。”

“想来如是。”

欧阳刻心说,战争武器再强力,也都是小伎俩,任何战事的取胜,都不如斩首行动见效生猛。

谁知铁木真忽然冒了句:“我想分派一批匠人,随圣子去往西域一行,学习你西域神兵利器的铸造方法,圣子可否疏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