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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的时间一转即逝,林恒带着妻子李清萝,女儿林朝英在一个月前就赶往擂鼓山。他们速度不慢,遇到平坦官道更会曰夜不停,大概其了三十二三曰,便来到了擂鼓山下。

擂鼓山下,山路难行,马车根本就上不去。林恒停了马车,把李清萝、林朝英扶下马车,道:“我们要走一段山路了。这擂鼓山的路不好走,你要小心一些。”

李清萝心事重重的点了点头,把女儿交给林恒抱。自当曰林恒告诉她,她父亲可能死了,母亲嫁了人后,她就一直不太高兴。在她的心里,母亲是爱父亲的,而父亲则不是一个好的角色,可原来父亲不是抛弃了她们,而是可能死了。那么如此爱父亲的母亲,为何要嫁人?

耐不住寂寞?

这句话在现代,也许不会有什么,可放在古代,那就是银荡的意思了。自己母亲是银荡的女人,是你,你受得了吗?

林恒看着李清萝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他知道很多事情,可又不能说,只能以间接的方法说出来。他告诉李清萝,无崖子死了,虽不是事实,可无崖子的样子,和事实也没太大区别。而此次带他们来此,就是为了求证。

摇摇头,林恒转头看向四周。这里竹影森森,景色清幽,山涧旁有一巨竹搭建的凉亭,构筑清雅,极尽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还是亭子。如此奇景,让林恒大叹,只是他一看李清萝闷头赶路的样子,也就把心思憋在了心里,跟在她身旁小心照看,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掉落山涧。

山路虽难走,可两人轻功都不俗,李清萝更是全心赶路,林恒也紧跟着。不大一会,速度颇快的两人便进入了一个山谷之中。谷中都是松树,山风吹去,松声若涛。又行了里许,两人看到前面有三间木屋,在木屋前的一株大树下,有两人相对而坐。

林恒、李清萝来到近前,看到两人中间有块大石,上有棋盘,两人正在对弈。林恒仔细打量这两人,他右首的是一矮瘦、干瘪的老头儿,左首则是个青年公子,看年纪大约在二十二三岁左右,与林恒年纪差不多大,手边放在一柄长剑。

就在林恒观察他时,青年公子却紧皱眉头,面色通红。突然,噗的一声,青年公子竟然喷了一口鲜血,吓了林恒、李清萝一跳,而对面的聋哑老人聪辨先生则是失望的摇了摇头。别人不懂,林恒却是明白他的意思。

想到原着珍珑棋局的破解过程,林恒失笑了一声。要破解这棋局,除非你是鬼才,不然就是蠢蛋,如虚竹一般,否则根本就无法破解的,因为就和原着中一般,没人会想要杀死自己一片棋子。这青年公子棋力不差,可依旧被困在了此处。

“聪辨先生,小生才智不足,无能为力,告辞!”青年公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脸色苍白的起身行礼,看也不看林恒二人,便带着剑走了。

看他的背影,林恒摇了摇头,显然又是一个被打击的青年。

“这是珍珑棋局……”就在林恒为他惋惜时,李清萝突然惊呼了起来,她几乎是想都不想的就脱口道:“你果真是父亲的弟子?”

李清萝的话有些莫名其妙,苏星河是多少有些迷糊的,大概也只有林恒懂他的意思。

林恒握住李清萝的手,对她摇了摇头,转而对苏星河道:“聪辨先生,若在下破了棋局,可否回答在下几个问题?”

聪辨先生没有回答,点了点头。林恒对他笑了一下,坐在他对面的石凳上。那聪辨先生抬手便要收拾棋子,只是林恒拦住了他,道:“不用!”说着,便是啪的一声,林恒一颗白字按在棋盘之上,头也不低的对苏星河一笑,一挥手便掠走了一片白字。

苏星河看向棋盘,大惊失色,指着林恒道:“你……胡闹……”

他这一开口却是把李清萝吓了一跳,这人不是聋哑吗?怎么开口说话了?

林恒一乐,道:“苏先生,这局珍珑可谓千古之局,此局不管从哪里入手,必死无疑,既然必死,为何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置之死地而后生……”苏星河一愣,喃喃自语。他满脸震惊之色,如此下法,当真没有过,可棋局本来就与事实相近,这棋不就是应兵法而生吗?兵法中既然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之说,棋局为何不能有?

想到此,他心中一阵明悟,便不再多言,而是认真打量棋盘,然后快速下了一子。林恒对棋局早就有数,他在剑湖底的时候就试着破过这棋局,以他自己的棋力也是无法破解棋局,可当他随意杀死一块后,就发现这棋局的破绽。此时再来,却是信手施为,速度很快。

不一会儿,林恒便完全破了珍珑,苏星河哈哈大笑,起身对林恒抱拳道:“多谢公子破解仙师棋局。公子请进!”

林恒一愣,继而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没有上前,而是问苏星河道:“我来此只是为了一个问题,不知苏先生可否先回答于我?”

苏星河高兴,道:“可以!”

“苏先生的师父可是叫无崖子!”林恒定定的看着他,双眼锐利,一旁李清萝则一脸矛盾之色,苏星河更是被林恒问的一愣,脸色大变,同样还以锐利的目光,语气淡漠道:“你是何人?”

“苏先生不要误会,在下曾有幸进入剑湖湖底,在那里遇到了在下妻子,那珍珑棋局我也曾在那里看过。”林恒指了指身旁的李清萝,最后道:“我的妻子是无崖子前辈的女儿。”

“师父的女儿?”苏星河惊呼,一脸惊讶的看向李清萝,而此时木屋中也突然传来一声讶语:“阿萝?星河,让他们进来!”

苏星河被叫醒,对两人点了点头,他一掌拍在屋前虚空,把没有门窗的木屋打了一个洞,对林恒、李清萝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请进!”

李清萝很是紧张,林恒告诉她父亲死了,可刚才的声音……那是父亲吗?她不知如何面对父亲,刚才不久她还在想,若父亲真的死了,那么就是自己错怪他了,可现在……总之,她的心情很的很矛盾,很负责。林恒一看她的面色就多少猜到了她的想法,他对李清萝安慰的一笑,伸手接过林朝英,拉着她的手,走入了木屋之中。

三人先后穿过木屋,来到一空荡的房间中,三人一进来,就看到一人坐在半空。人怎可坐在半空?不懂的李清萝吓了一跳,脸色更是苍白,抓着林恒的手也很是用力。

只是看清后才知道,原来这人是被吊在半空的,只是绳子为黑色,与四周的景色融在了一起,人看了,还以为他凭空而坐。

李清萝得林恒提醒,仔细看向那人,那人也双目怔怔的看着李清萝,嘴中喃喃道:“像,真像,你真像你的母亲……”

“你……”这人三尺长须,脸如冠玉,皮肤上没有丝毫皱纹,看去很是年轻,可又给人年纪不小的感觉,很是怪异。他如此模样,几乎和李清萝记忆中没有变化,一眼就看出,这就是父亲。

“你,你……”李清萝感到自己胸口堵得难受,双眼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也不知是难过,还是看到父亲欣喜?

无崖子勉强一笑,道:“阿萝,不要哭,父亲没事……”

“没事,你当然没事,可你知不知道母亲……”李清萝大喊出声,只是林恒却拉了拉她,示意她仔细看无崖子。到此时她才注意到,无崖子下半身虽然盘坐着,可却与上半身大异,完全不似一个正常人。“你,你的腿……”

无崖子脸色一白,笑容更加勉强,一旁苏星河替师父回答道:“是丁春秋那个畜牲。他和我一样,也是师父的弟子,只是那个畜牲心狠手辣,欺师灭祖。他偷袭师父,把师父打下了深谷,我当年虽救得师父,可师父一身骨头,大半碎了……”

李清萝听的脸色一白,身上骨头大半碎了,她头脑眩晕,若不是林恒扶着,就要跌倒在地了。

“阿萝,你不要难过,父亲没事,我能再见到你,真的很高兴。”无崖子柔声安慰了一句,只是他的话中,却充满了苦涩,他看着李清萝,嘴巴微张,似有话要问,却不知该如何问。林恒知道,他一定是想要问李秋水的事情。

心里暗自摇摇头,林恒开口道:“小婿见过岳父!”林恒上前行了一礼,指着怀中的孩子道:“岳父,这是我和阿萝的女儿,叫林朝英。英儿,叫外功……”

小朝英从刚才就很安静,只是她必定是小孩子,对来到如此陌生、黑暗之地有些害怕,一直趴在林恒怀中,不敢抬头,此时林恒把她举起,却是让她看清前面的人。无崖子长的不难看,不会让小丫头一看就哭,只是叫外功,她却是叫不出口的,而林恒一催促,她一咧嘴哇哇的哭了起来。

林恒吓了一跳,赶紧重新抱回她,柔声安慰。

无崖子看着林恒的样子,想起了以前自己抱着李清萝的时候,那时候自己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是……爱情,似乎一直是无崖子心里的痛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