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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

朱由检回到了乾清宫,罕见的没有干饭,他一言不发的坐在龙椅上,什么也不想说,只是埋头批阅着奏折,没有人敢打扰他。

稍倾。

王承恩轻手轻脚的进来,小声道:“皇爷,李大人出发了,他…”

朱由检皱眉:“怎么了?”

王承恩跪在地上,头深深埋在臂弯里,道:“临行前,老大人将家人打发回了老家,并且以超低价将京城的祖宅、商铺变卖了,共筹集白银六千三百五十一两,已经送到了户部。”

“皇爷。”

“李大人说了,他这次去河南是做事的,不是去享福的,因此他谢绝了您赐予他的车驾,只是带着几名随从和护卫,抬着棺材走了。”

“什么?”朱由检苦笑:“老大人天性如此,由他去吧,抬棺北上…他…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啊!”

“为臣如此,朕不能辜负了人家,去吧,派人将李爱卿的祖宅赎回来。”

“对了。”

“朕记得李爱卿家的小儿子还不错,派人送到国子监去吧,找人好生教着,朕要让所有人都看看,真正为大明办事的人,朕也不会吝啬。”

“遵旨。”

王承恩小跑着走了。

来到窗前。

望着天上皎洁的月亮,朱由检忽然觉得有些累,连日来的高度紧张,让他根本就没休息好,眼前金星直冒。

陡然间。

他眼前一黑,瘫软到了地上。

“陛下!”

“来人!”

“快传御医!”

乾清宫顿时乱做了一团。

稍倾。

张太后、周皇后同时赶来了。

与哭哭啼啼的周皇后不同,懿安皇后张氏很快就分析了局势,一道道命令清楚明了的传达了下去。

“拟旨。”

“着英国公张之极坐镇京营,无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可擅自调动兵马。”

“着张维贤披甲入宫,无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宫、与外人接触。”

“命内阁辅臣留守暖阁,帮着皇帝处理朝政,有任何不满即刻上报。”

“曹化淳。”

“方正化。”

“王承恩。”

“你们都是陛下最信任的人,本宫命你们,守候在皇帝身边,所有起居、吃食全部由你们一手操办,任何人不得僭越,听清楚了嘛?”

“奴婢谨遵娘娘懿旨。”

曹化淳、王承恩躬身应道,方正化不善言辞,只是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皇帝病了的消息不胫而走。

成国公府。

朱纯臣和徐锡本坐在花厅里,他们的面前的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十几名衣衫暴露的侍女穿梭在二人中间,场面香艳淫靡,让人心跳加快,血脉喷张。

滋喽一口酒,吧嗒一口菜。

朱纯臣开口说道:“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徐锡本冷笑道:“怎么看?当然是坐着看喽,他朱家的天下,凭什么让我们出钱出力帮他赈灾?”

“我猜想。”

“河南的灾情肯定特别严重,否则皇帝不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来筹措粮食。”

“固然,这样会有一些效果,可我觉得,这种方法筹集到的粮食注定有限,最后朝廷一定还会向民间征粮、购买。”

“我们徐家在全国共有七十余家粮铺,粗略合计约有各类粮食一百七十余万担,按照现在的行情,少说也值个三百五十万两银子。”

“若是朝廷大批量的采购,势必会造成短期的粮食溢价。我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这钱,别人能赚,我们为啥不行?”

朱纯臣深以为然的点头:“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近些年来,皇帝和张家走的越来越近,把咱们这些老臣都忘的差不多了,那咱们凭啥还要替他们朱家卖命呢?”

“不瞒你说。”

“我家和晋商一直有来往,那帮家伙手里有粮,咱们手里有关系,什么钱还不可着咱们爷们挣?”

“这年头,谁有钱谁就是大爷,管他皇帝说什么,总不能我不捐钱,他就派人抄了我的家吧?若真如此,只怕他的皇位也坐不稳了。”

举起酒杯,二人碰了一下后一饮而尽,徐锡本又道:“这事儿还需要小心运作,咱们躲在后面就好了,让那些晋商冲在前头,若真有事儿,清理了便是,咱们爷们还是好好享受吧!哈哈!”

言罢。

徐锡本将一名姿色绝佳的侍女搂在了怀里,上下其手捅咕的侍女脸色潮红一片,眼中的春水都快溢出来了。

须臾间。

省略了三十八个字。

钱府。

江南话事人,钱多多坐在书房里,笔走龙蛇的在纸上写着什么。

片刻后。

他小心的将信纸封好,随后叫来贴身的伙计,吩咐道:“立刻快马送回老家,这次河南水灾不小,盐、布帛、粮食的缺口绝对是笔天文数字,若是我等抓住了机会,只怕这一次赚的钱就够咱们一辈子花用的了。”

“是。”

伙计不加掩饰的笑了起来,眼中的贪婪让人心中一阵发寒。

风云变幻。

暗潮汹涌。

张之极披着甲胄已经进了皇城,他握着宝剑,目光如炬的站在城头,眼中的焦虑任谁都看得出来。

他吗的。

张家这次将全部身家都压在了朱由检身上,你可千万别嘎了啊!那我张家可就彻底芭比q了。

漫天神佛保佑,但愿皇帝能够平安脱险吧!

内阁。

在京的辅臣全都到了,暖阁的门头已然被人管控了起来,大家脸上的神色都不轻松。

温体仁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担忧的说道:“陛下下午还好好的,怎么莫名的就害了病呢?孙大人,你说会不会…”

“嘘。”孙承宗面色严肃的看了眼外面,低声道:“莫要多说,我们好生办差便是,这个时候咱们不能乱,咱们一乱,有些宵小立马就会跳出来捣乱了。”

听到这话。

几个人立刻正襟危坐,从容不迫的处理起了政事,但从他们颤抖的笔尖能够看出,他们…装的!

乾清宫。

朱由检已经醒了。

懿安皇后和周皇后围拢在窗边,脸上的泪痕还未干透,明显刚哭过。

“皇帝,你还年轻,做事不要急于一时,否则,你要是有个好歹,本宫将来有何颜面去见先皇,有何颜面去见咱家的列祖列宗啊?”张氏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哽咽着说道。

朱由检强笑着爬起来,安慰道:“嫂子莫慌,朕不过是最近太累了,歇歇就无事了。”

“皇后。”

“时间不早了。”

“你和嫂子先回去歇着吧,朕这里无事。”

周皇后想说什么,却被朱由检制止了,随后二女被人送回了各自的寝宫。

喝了碗参汤,朱由检的精气神好了许多,他靠在塌上,对王承恩说道:“去把温体仁、孙承宗、毕自严、侯询、张维贤给朕叫过来,朕有事儿吩咐。”

“陛下…咱歇歇吧…您…呜呜…”王承恩掩面哭了起来。

朱由检无力的挥了挥手,不耐烦的催促道:“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