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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诗荧看着那碗长寿面的卖相,怀疑做这碗面的厨子是怎么混进来的。

但是想想起床时就不见人影的陆昭霖,她拿起筷子,夹起面条轻轻吹了吹,然后放入口中。

快要吃完时,陆昭霖回来了。

江诗荧要站起来行礼,却被他拦住:“坐着吧,不必多礼。”

然后看了看她面前的碗,问道:“阿荧在用早膳吗?”

江诗荧道:“是膳房送来的长寿面。”

“哦?味道如何?”

江诗荧眉眼弯弯的:“是阿荧长到这么大,吃过最好吃的长寿面。”

说完这句,她就把最后那一小口也吃完了。

陆昭霖先是露出一丝笑意,然后又收了起来,问道:“阿荧是不是已经猜到了?”

江诗荧起身,手撑在桌上,身子向前探去,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道:“谢谢陛下,这真的是阿荧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长寿面。”

陆昭霖扶住她的肩膀,道:“好好站稳,也不怕摔倒。”

说着嗔怪的话,嘴角的笑容却掩都掩不住。

陆昭霖今日没什么正事要忙,一整天的功夫,两人都在一起消磨时光。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天色将将擦黑,天空开始飘起雪花来。

江诗荧有些担心:“下雪了,还能泡汤池吗?”

昨日便没有泡成,今日不会也是这样吧?

陆昭霖道:“放心吧,雪中泡汤泉,别有一番趣味。”

江诗荧将信将疑。

一直到半个时辰后,两个人都已经泡在紫云九霄池里,才听她道:“陛下果真没有骗我。”

闻言,陆昭霖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道:“朕何时骗过你?”

江诗荧笑道:“陛下最好了,阿荧敬陛下一杯。”

说着,就将飘在池面上的托盘拉至身前,举起酒壶,将两个酒盅斟满。自己拿了一杯,另外一杯递给陆昭霖。

陆昭霖与她对饮一杯后,道:“可莫要多饮,这酒容易上头得很。”

江诗荧舔了舔唇,道:“可是喝起来香香甜甜的。”

她微微歪着头,表情天真里带着不自知的魅惑。

陆昭霖呼吸一滞,将酒盅扔至托盘上,发出“咚”的一声,说道:“是吗?那朕可要尝一尝。”

江诗荧的手无力地松开,手里空了的酒盅掉落至汤泉里,沉下去,又浮起来。

原本在外围侍候的宫人们,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默契地退至了更远处。

江诗荧明明只饮了一杯酒,却觉得自己醉得厉害,身子软绵绵的,全然不受控制。

她后背靠在玛瑙沏成的池壁上,硌得有些痛。那痛感,却又仿佛隔着什么一般,模模糊糊的,不甚清晰。

恍惚间,她听到陆昭霖低沉的声音:“阿荧,抬头看看。”

在她抬头的刹那,天空炸开无数朵烟花。

同一瞬,又有烟花在她的脑海里炸开。

陆昭霖在她耳边道:“阿荧,生辰喜乐。”

江诗荧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扶光殿的,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寝殿的大床上。

她全身酸痛,尤其是后背上,动一动就觉得痛得厉害。

陆昭霖亲自给她上药,看着她后背上发红发紫的痕迹,心疼又心虚。

用过午膳后,他说道:“行宫里还有一处汤池,叫做‘流霞池’,云蒸霞蔚,很有些意趣,阿荧可要去试一试?”

江诗荧问:“阿荧自己去泡,还是陛下和阿荧一起?”

陆昭霖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朕和阿荧一起了。”

江诗荧嗔了他一眼,眼神里含羞带怨:“阿荧今日可不敢和陛下一起在汤池里坐浴了,后背现在还痛得很呢。”

陆昭霖想到自己昨晚做过的好事,眼神飘了飘,说道:“那阿荧自己去也可,只泡一刻钟也就罢了,时间太久有害无益。”

一日的时光很快过去,腊月二十二,御驾启程回宫。

陆昭霖需要在甘泉宫里沐浴斋戒一晚,以准备明日祭灶神。

江诗荧自己带着阿圆,乘肩舆回了景阳宫。

沐浴更衣后,江诗荧穿了家常衣服,坐在东暖阁靠墙的炕上,听秋雨和于成益说宫里这几日发生的事。

“十九那日晚上,陛下的圣旨传回来的时候,宫里各处原本都已经熄了灯。因着这道旨意,各宫里又都亮了起来。尤其是母后皇太后的寿安宫,听说很是闹了一场。”

秋雨道:“奴婢们谨记着娘娘的吩咐,别管发生什么事,都守紧了宫门。是以,也不是很清楚,寿安宫那里最后是怎么平息下来。”

于成益补充:“听说似乎皇后娘娘也过去了一趟,不知有没有惊动圣母皇太后。”

江诗荧点点头。

秋雨继续道:“二十一那日,母后皇太后就带人离宫了。这一次,倒是不比十九晚上,反而安安静静的。”

江诗荧听他们说完,问道:“西配殿的张宝林,这几日没做什么吧?”

她这几日不在,景阳宫里便只剩下张宝林一个主子。

秋雨摇摇头:“张宝林这几日安静得很。”

然后,于成益压低声音问道:“娘娘,陛下前两日的旨意?”

江诗荧看了他一眼,又看秋雨眼里也带了好奇,说道:“这事儿,我知道你们都有疑惑,但是都别打探。只记着,规规矩矩地做事,就不会有什么。陛下下旨罚的,都是那些不规矩的。”

这话一出,不管是秋雨还是于成益,都心下一凛,恭敬道:“奴婢(才)遵命。”

腊月二十三,宫中小年祭灶神。这是皇帝和皇后的事,和她们这些妃嫔没什么关系,唯一的关联就是这天早上不用去请安,大家都能睡个懒觉。

这一晚,按例,皇帝是要歇在皇后宫里的。

陆昭霖却连晚膳都没在凤仪宫用。

唯一让皇后感到庆幸的,是他这晚也没去景阳宫,而是独自宿在了甘泉宫里。

腊月二十五下午,丽妃被召到甘泉宫伴驾。

她打扮得极尽妍丽,欢欢喜喜坐着肩舆去了甘泉宫,进了后殿。

不到半个时辰,就面带泪痕地出了殿。

没过多久,有旨意响谕后宫。

“丽妃御前失仪,褫夺封号,降为修容。”

后宫众人纷纷猜测,她究竟在御前做了什么,触怒了陛下。

唯有江诗荧心中暗想,怕是递了信儿给母后皇太后的人,就是之前的丽妃,如今的秦修容。

这道处罚的旨意,恐怕已经是看在康和公主的份上,给她留有余地。

然后就到了腊月二十六,各宫贴春联。

江诗荧上身穿了件茜色提花绸小袄,下身穿同色的八幅裙,裙子上绣了暗纹,领口、袖口、裙边处都用白狐皮做了滚边儿,整个人看起来都喜庆地很。

陆昭霖过来时,就看到她站在景阳宫的宫门外,指挥宫人们动作。

远远的,还能听到她的声音。

“高了高了,再低一点儿。”

“对了对了,可以了,下来吧。”

还未走近,陆昭霖的脸上就不自觉地挂满了笑。

“怎么只穿了这么点儿?”

说着话,他就把大氅脱下来,往江诗荧的肩上披。

“陛下?”

江诗荧转过身,像是才注意到他来了一样。

“阿荧都好几日不曾见过陛下了。”

然后就拉着他往屋里走。

陆昭霖笑道:“才三四日而已,二十二那天不是才见过?”

江诗荧轻轻跺了跺脚,道:“阿荧这里一日未见,就觉得如隔三秋了。陛下那里倒好,只觉得才三四日而已。”

陆昭霖故意板起脸:“也是朕惯得你,这种怨妒之言当着朕的面儿就敢说。”

说话间已经到了东暖阁里,阿圆给她解下身上的大氅。

就见她扑进陆昭霖怀里,丝毫不带怕,反而笑盈盈地说道:“阿荧才没有怨妒,阿荧这是在向陛下表白心意呢。”

陆昭霖抱住她,脸上的笑再也憋不住:“好,你没有怨妒。”

然后,就听他问:“怎么只见你贴春联,没有贴福字?”

江诗荧道:“等着陛下赐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