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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霖叫了起,问她:“桂酒又交代了新东西?”

孙嬷嬷点了点头,道:“据桂酒的供词所言,她是先帝吴贵妃安排的人。这一次对太后娘娘的药下手,是先端王的人联系了她。”

先帝吴贵妃,正是先端王的母妃。

说完这句,孙嬷嬷继续道:“桂酒说,她以往一直以为,先帝吴贵妃的人只剩下她一个了。而先端王的人里,她认识的那些,也都在十多年前就被清洗干净。直到此次被人联络,她才知道还有先端王的人蛰伏着。对方拿着她的把柄,她只能选择听话,对太后娘娘的药动了手脚。”

陆昭霖的脸色晦暗不明:“联络她的是谁?”

孙嬷嬷道:“是一个名叫洪成的太监,这些年一直都在园子里干活儿。奴婢们去寻他的时候,人已经吊死了。平日里与他有往来的宫女太监们,并未查出什么不妥。”

此事的线索,随着洪成的死,算是彻底断了。

等孙嬷嬷退出去后,陆昭霖揉了揉眉心道:“朕御极已有近十年,不成想,宫里竟还有先端王的余孽。”

而且这么多年过去,这些人早已深深隐藏起来。

就像潜伏在阴影里的蛇,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蹿出来咬人一口。

思索片刻后,他吩咐道:“姚兴德,让慎刑司和武德司一起,排查宫人,从宫里的开始。”

等姚兴德领命退出去之后,才听他叹了口气:“只怕不好排查干净。”

江诗荧微微侧过头,看向他道:“陛下,阿荧有一个主意,也许能帮到陛下。”

陆昭霖道:“你且说说看。”

江诗荧道:“这主意说起来简单得很。既然宫人里藏了先端王余孽,谁也不知这些余孽藏在何处。那么干脆,将宫里的人放一批出去好了。”

陆昭霖皱了皱眉:“若是骤然间放了一批人出去,只怕宫里使唤的人不够,宫中运转一时间也会有些滞涩。”

江诗荧笑了笑:“原也不需要把所有人都放出去的。陛下御极九年,先端王更是死了十多年了,便是有先端王余孽,估摸着也是十年前就埋进来的。就只一批一批,把这些人放出宫去。余下的,不说一定清白,至少难和先端王扯上关系。不管是园子里,还是行宫里,都可如此行事。”

顿了顿之后,她又道:“至于人手不够,更是不必担心。小选年年都有,却并未年年都放人出去。如此出的少进的多,一年年下来,宫里服侍的人只多不少。”

陆昭霖沉吟片刻后,才道:“这事,朕还需要细细思量。”

江诗荧笑道:“这是自然。”

她不过提个粗略的想法罢了,具体要不要做,还是得陆昭霖拿主意。

便是决定了要放人出去,她不过是个正二品妃,皇后贵妃都在呢,这事儿怎么也落不到她手上。

又过了几日,皇后就被召到了明光殿去。

等从明光殿出来,回了她自己的明秀阁,书文书意殷勤地迎上来,递了杯茶给她润喉。

皇后喝完半盏茶,放在桌上,这才冷哼了一声:“可真是稀奇了,竟是纯妃给本宫安排了差事。”

虽然陆昭霖只是略略提了一句“纯妃出了个主意,朕觉得很好”,但是这么一句,比后边儿他说的那一长串儿,都更让皇后念念不忘。

花屏扶着她往寝殿内间里走,嘴上说道:“这事儿,倒也是个好机会。该放谁不该放谁,还不都是您说了算?”

皇后唇边勾起一个笑,道:“把这消息透出去吧。”

当天晚膳前,尚宫六局里的掌事女官,还有内监十三司的掌事太监,就都来明秀阁表了忠心,生怕自己进了那被裁撤的单子。

但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皇后一个也没见,连一杯茶水都不曾赏,就全都请了出去。

这边儿的动静之大,江诗荧都听说了。

阿圆一脸担心:“皇后娘娘会不会在这些人面前透出消息,说是您给陛下提议,裁撤入宫十年以上的宫人的?这些人会不会记恨上您?”

江诗荧闻言笑道:“记恨不记恨的,都不要紧。左右陛下宠我一日,他们就得在我面前恭恭敬敬的。皇后若跟他们透了消息更好,他们只会更怕我,不敢在我这儿犯一点儿错儿。”

阿圆道:“不都说,用人之道,在于恩威并施吗。”

江诗荧嗤笑出声:“对这些后宫里的人精子来说,恩没用。只有威,才能让他们牢牢刻在心里。”

···

自太后病愈后,江诗荧每日歇晌起来,便会去安和馆陪伴太后。

这一日,从安和馆出来后,走了没多远,就见一主一仆迎面而来,正是顺才人和她的宫女岁儿。

离了江诗荧还有半丈远,顺才人就屈膝行礼:“嫔妾见过纯妃娘娘。”

“起吧。”说着话,江诗荧皱了皱眉:“你身上这衣服,是春衫吧?不觉得热吗?”

顺才人先是低低应了句:“是。”

然后,犹犹豫豫道:“嫔妾,嫔妾并没有很热。”

这第二句,显而易见并非发自真心。

怎么可能不热呢?隔着这不远不近的距离,江诗荧都已经看到了她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

而她看不到的,则是衣衫掩映下,顺才人的内裳也已经被汗水打湿,黏在身上。

江诗荧皱着眉,道:“你既不肯说,那本宫便走了。”

见状,她就抬起脚步要走。

“娘娘。”顺才人忙抬起头唤她,然后,就见她膝盖一弯,跪到地上道:“求娘娘帮一帮嫔妾。”

江诗荧道:“你先起来。”

岁儿扶了顺才人起身。

江诗荧这才问:“说一说吧,为何要穿着这一身春装,在这儿给本宫演了一出‘偶遇’的戏码?”

顺才人所住的杏花轩离这儿远得很,她穿了这么厚一身衣服,忍着暑热,穿过大半个园子,来到这条江诗荧每日的必经之路上。

若说是偶然,江诗荧绝不会信。

“嫔妾实在是没有法子。”顺才人低着头道:“按例,四月底的时候,各宫妃嫔要遣人去尚服局领夏装。

嫔妾遣了岁儿去领,尚服局那边儿却说,她们忙得很,暂时没能顾上嫔妾,让嫔妾等几日再遣人去。

嫔妾等了几日,尚服局那边儿还是托词忙,让嫔妾再等。这一等,就等到了现在。”

江诗荧皱了皱眉,问道:“前几次请安的时候,你不是穿了夏装吗?”

顺才人道:“那是去年的。如今过了好几次水,颜色都快掉没了。”

见江诗荧沉默不语,她又道:“若是平日里一直闭门不出也就罢了,偏偏再过两日,太后娘娘要办乞巧宴,若是嫔妾穿着褪了色的夏装出席,只怕会丢了后宫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