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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诗荧随意披了件衣服,就急急地推开窗,然后惊喜地回头:“陛下,下雪了。”

陆昭霖大步上前,把那窗子合上,道:“你头发还湿着,身上穿得这么少,还敢开窗,生怕不着凉是不是?”

江诗荧拽着他的袖子撒娇:“阿荧一时忘了嘛。”

陆昭霖弹了弹她的脑门儿,见她呼通地捂住额头,眼神中带了委屈和讨好看向他,这才笑着拉了她在床边儿坐好,亲自给她擦干头发。

第二日晨起时,雪还在下。

阿圆掀开帐子时,道:“皇后娘娘命人传了话,说外头雪大,今儿的请安免了。”

江诗荧原本已经坐起身,闻言,又躺回床上,缩进被子里:“那我再睡会儿。”

陆昭霖捏了捏她的脸:“你还能接着睡,朕却得冒着风雪去上朝。”

江诗荧笑嘻嘻的,把脸在他手心里蹭了蹭,道:“谁让陛下是个明君呢。”

陆昭霖又捏了她一把,才起身更衣。

江诗荧躺在被子里,看着宫人们服侍他穿衣服,忽然想起来什么,问道:“今儿下着雪呢,陛下还要去大长公主府上吗?”

陆昭霖沉吟了片刻,道:“且看一看吧,若下午风雪渐停,还是得去一趟的。若是不去,朕还来你这儿用晚膳。”

广德大长公主是他的姑奶奶,先帝的亲姑姑,如今宗室里年纪最长的长辈。

当初他父皇能够成功登上皇位,这位大长公主功不可没。这么些年来,他们一家子也都是知情识趣的。

今儿是这一位的八十大寿,于情于理,他该去寿宴上露个脸,给她这个体面才好。

才过晌午,雪就停了。

申时末,姚兴德来景阳宫传话,说是陛下要去公主府上赴宴,晚上就不过来了。

江诗荧闻言点了点头,道:“姚公公多劝着些,莫要让陛下吃太多酒。”

姚兴德行礼道:“奴才省得,娘娘放心。”

这一晚,江诗荧难得独眠。

没有人把头往她的颈间凑,也没人把沉重的手臂搭在她的身上,让她很是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早上,江诗荧起来的时候,就听说宫里多了一位仪美人,赐居永和宫。

秋雨一边儿伺候她梳洗,一边儿低声道:“是广德大长公主的嫡幼孙女,名唤司锦檀的。听说昨儿公主府里的寿宴上,她当众弹奏了一曲古琴,当时,殿前树枝上的白雪在琴声中纷纷飘落。

陛下回宫时,把这位司姑娘直接带回了甘泉宫。今儿一早,就传出了封她为美人的旨意。”

说着话,她从黄花梨的首饰盒里取了一支累丝金雁衔珠步摇,就要插入江诗荧的发髻。

“不用这个。”江诗荧道:“前几日,匠造司那边儿不是送来了些白色绒球样式的?就戴那个,应景得很。”

“那个得一簇一簇地插在头上才好看。”说着话,秋雨就把装了那绒球步摇的小匣子取了出来。

江诗荧道:“那就一簇一簇地戴。”

一刻钟后,江诗荧就到了凤仪宫前殿。

芳妃给她见过礼就笑了:“娘娘今儿这装扮,看着还跟个小姑娘似得,哪儿像是有了孩子的人。”

江诗荧还没说话,就听宁贵嫔道:“宸妃娘娘可不就是个小姑娘。我若是没记错,宸妃娘娘还不满十七呢吧?”

江诗荧笑着点了点头。

贵妃恰在此时进殿,听了这话,插了句嘴道:“宸妃比起新封的那位仪美人,还要小上几个月呢。”

芳妃问:“那一位,如今十七了?”

贵妃点了点头。

殿上不少人都默默在心里说了句:“怪不得。”

怪不得她等不及下一次选秀了。

下一次选秀,少说也得两年后了。到那时,她都十九了,已经超了秀女年龄的上限。

李嫔问了一句:“去年大选时,贵妃娘娘可曾见过这位仪美人?”

贵妃摇了摇头:“去年她报了病。”

不多时,皇后带了人从后头进殿。

众人行礼落座之后,就听皇后道:“去带仪美人进来吧。”

少轻,仪美人就在宫人的指引下款款步入殿内,行了三跪三拜三叩首的大礼口,口称:“嫔妾拜见皇后娘娘。”

一见她,江诗荧就知道她为何会得了“仪”字这样的封号。

她的皮肤白皙细嫩,黑发如瀑,一双眸子大而清亮,行止间风姿绰约,与这个“仪”字相得益彰。

皇后道:“免礼。”

仪美人起身,谢恩时却道:“多谢表姐。”

“表姐?”殿里好几个妃嫔惊讶地出声。

江诗荧也轻轻挑了挑眉。

不等皇后或仪美人解惑,就听贵妃道:“本宫记得,仪美人的母亲,出身宋氏,是皇后娘娘嫡亲的姑母?”

仪美人含笑点头:“贵妃娘娘所言不错。”

这样的关系,按理说,皇后和仪美人之间,应该很是亲近才对。

皇后的态度却不冷不热地,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聊,她瞟了一眼画屏,画屏知机地道:“仪美人,您该给这宫内的高位妃嫔们见礼了。”

“多谢画屏姑娘提点。”

说着话,仪美人就走到了江诗荧的身前,屈膝行礼:“嫔妾见过宸妃娘娘。”

江诗荧心道,真不愧是表姐妹,这挑拨人的手段一模一样。

她抬了抬眸,正好儿和贵妃对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后,这才看向仪美人:“仪美人起吧。”

仪美人起身,道了声:“谢宸妃娘娘。”

然后,又走到贵妃身前,道:“嫔妾见过贵妃娘娘。”

贵妃瞟了她一眼,却不叫起,而是隔空和江诗荧说起了话:“宸妃今儿戴的这套步摇,好看得很,难得还十分应景。”

江诗荧道:“是前几日匠造司那边儿成上来的。”

贵妃挑了挑眉:“我还说匠造司那边儿,手艺虽好,样式上却没什么新意。不成想,他们还能有这等巧思。”

就冲着这雪融步摇,两人说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

然后,贵妃才似恍然回过神来一样,恼道:“我自打怀了这个孩子,记性就有些不好。前一刻发生的事儿,下一刻就忘了。”

说到这儿,她瞪了纤云一眼:“你也是,怎么不提醒我,仪美人还在这儿行礼呢。”

纤云道:“是奴婢的错。”

贵妃又抿了口茶盏里的羹汤,用帕子沾了沾唇,却还不叫起,而是看向皇后道:“臣妾让皇后娘娘的表妹蹲了这么久的礼,皇后娘娘不会怪罪吧?”

皇后道:“贵妃说的哪里话。”

贵妃又笑了一声,才慢悠悠道:“仪美人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