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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九。

蔺由在甘泉宫前殿复命。

这一次的抚州之行,有关石家的种种,自然是查了个清楚明白。

那学子们所列的十条罪状,竟是条条件件都证据确凿!

蔺由实际上查到的,比学子们所言还要触目惊心上许多。

陆昭霖听完他的回禀,脸上寒气重得都能结冰了:“这些世家大族,一个个的,是真将自己当成了土皇帝!

朕这个真皇帝尚且记得爱惜子民,他们却恨不得将百姓们敲骨吸髓!”

说到这儿,他的手重重地拍在了桌案之上。

蔺由抱拳躬身行礼:“陛下息怒。”

陆昭霖缓了半晌,平复了情绪:“平身吧,这并非你的过错。”

蔺由站直了身子。

陆昭霖又问:“该拿到手的东西,可都拿到了?该拿住的人,可都拿住了?”

蔺由点头,桩桩件件交代得清楚明白:“都已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对他们发难。”

“且再等一日,让贵妃过了这个生辰再说。”

这一次,他原本只打算对抚州石氏动手。至于贵妃的娘家韩氏,还可以再放一放、多查出一些东西来。

却不料,石氏的人刚入京活动,就上了英国公府的门。一箱子一箱子的财物抬进去,让韩氏一系的人在朝堂上不遗余力地替石家说话。

这可就给了陆昭霖下手的机会。

只是,贵妃到底伴在他身边多年,又对他用情至深。

念在这一点上,不妨让贵妃过完这个时辰,再对她的娘家动手。

才刚想到这儿,却见蔺由的神色微动。

陆昭霖敏感地捕捉到他的表情,挑了挑眉:“怎么了?”

蔺由道:“陛下,臣等此行还有些意外收获?”

“哦?”

“陛下可还记得那个名叫白三儿的帮闲儿?”

陆昭霖眸子微微眯起:“勾着杜稳婆的丈夫沾了赌的那个?你们找到他了?”

这个杜稳婆,正是江诗荧生产的时候,被查出来指甲缝儿里藏了药的那个。

当初慎刑司还未开审,她就咬了舌头自尽。

武德司在宫外细细调查过,也只查到了白三儿这个帮闲。却到底晚了一步,没能捉住人。

这事儿,陆昭霖一直记在心上。

如今这冷不丁的,竟是又有了线索?

“正是!”蔺由点了点头:“不仅找到了,还严加审问过了。”

“他背后的人是谁?”

“是英国公府。”

“英国公府?贵妃娘家?”

蔺由点头。

陆昭霖阖上眸子。半晌之后,才见他眼睑轻抬,目中尽是森然之色:“可真是朕的好贵妃啊。”

若非万嬷嬷老道,若非阿荧的宫女机警,只怕阿荧生产之时,就已着了她的算计。

明儿是个好日子,他原想着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再多容韩家一日。

如今看来,倒是不如趁着这好日子,把新账旧账全都一起算了。

···

九月三十,贵妃生辰。

江诗荧带着人到达咸福宫的时候,离开宴只剩了一盏茶的功夫。

小花厅里摆了两桌,主位娘娘们一桌,小主们一桌。

仪美人还在坐小月子,玉妃临近产期闭宫不出。除了这两位以外,竟是只有江诗荧还不曾入席。

贵妃与她互相见了礼,然后亲热地拉着她的手打趣:“本宫一早就早盼着宸妃妹妹了,盼来盼去都不见妹妹的身影,还以为妹妹今儿要爽了我的约呢。”

一口一个妹妹,这是想在口头上压了江诗荧一头。

江诗荧挑了挑眉,贵妃爱叫妹妹,那就让她叫两声儿。反正,也叫不了几天了。

只是贵妃这话里话外的,都在指责她来晚了。这话,江诗荧就不爱听了。

她面儿上也不见不悦:“我还当贵妃不爱见我呢,听贵妃这意思,是我会错了意?”

贵妃携了她的手往里走:“妹妹说得哪里话,我何时不爱见妹妹了?”

江诗荧掩唇而笑:“前些日子,贵妃请人去清音台听戏,这满宫的姐妹里,竟是唯有我不曾受到邀请。

就连芳妃和宁贵嫔,人都坐在景阳宫里了,纤月竟还上了门来邀。我还以为,贵妃这是想拉着众姐妹们排挤我呢。”

话音落下,小花厅里的氛围瞬间就冷了下来。

谁不知道,听戏那日都发生了什么事呢?

先是贵妃的大宫女在景阳宫里被打了脸,后头贵妃又一巴掌打掉了仪美人的孩子,然后去甘泉宫跪了将近两个时辰。

虽说陛下罚得不重吧,但到底不是什么好事儿。

众人心里暗道,宸妃果然不是个好招惹的。贵妃暗戳戳地说她来晚了,她就拿听戏那日的事儿来刺贵妃。

也不知,贵妃是会忍下这口气,还是与宸妃杠上?

贵妃心里气得要死,却不知为何,竟是硬生生压下了胸口的火,好声好气道:“好妹妹,快别提那日的事儿了。纤月这丫头,办事不够周到,我已经罚过她了。妹妹便给我个薄面,饶过她这一次。”

这话,虽说是把错儿都推到了纤月的头上,却也是变相承认了是咸福宫的不是。

江诗荧挑了挑眉,到底今儿是贵妃的好日子,刺了她这一句也就罢了,不再揪着不放。

又有静妃等人打圆场,气氛很快又变得欢快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忽的就听外边儿响起小太监的高声唱诺——“陛下驾到”。

贵妃满脸都是惊喜,和众人一同起身迎驾。

见过礼后,她款步走到陆昭霖身前,挽上他的手臂,语气中颇有撒娇的意味:“这宴饮都已经过半了,臣妾还当陛下不来了呢。”

陆昭霖拍了拍她的手:“你难得过个生辰,朕自然是要来走一遭的。”

贵妃脸上的笑容愈胜,她瞥了一眼桌上的残羹冷炙,又笑盈盈地看向陆昭霖:“臣妾让他们重新备了好酒好菜送上来?”

陆昭霖稍微一用力,抽出了自己的胳膊:“不必麻烦了。”

贵妃愣了愣,又强自笑道:“这有什么麻烦的?”

说完,就吩咐纤云去小厨房里盯着些。

陆昭霖在上首坐下,贵妃亲自斟了酒敬他。

陆昭霖接过那酒杯,却并不饮下,而是拿在手中把玩。

贵妃正欲说些什么,就见他勾了勾唇,缓缓开口:“今儿早朝的时候,外头有一桩稀罕事报了上来。”

贵妃侧着头看向他,眼波流转间皆是情意:“也不知是何稀罕事,陛下可否说给臣妾们听一听?”

“自然可以。”陆昭霖轻笑了一声,斜睨着她:“这事儿,说起来还与你有些关系。”

“哦?陛下这么一说,臣妾愈发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