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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末,江诗荧带了人出门。

在景阳宫的院子里,还遇上了张宝林,也正带着人,要往撷芳殿去。

“嫔妾拜见昭仪娘娘。”张宝林恭敬地行礼。

“起吧。”江诗荧看了她两眼,道:“怎么不见你戴那枚珊瑚簪子?”

那簪子喜庆得很,正称年节里的气氛。

闻言,张宝林心下一紧,答道:“那簪子珍贵,嫔妾怕自己粗手粗脚的,一不小心摔坏了,就愧对了娘娘的心意。”

江诗荧笑道:“这有什么的,再珍贵的簪子,也不过是个衬托人的物件儿罢了。”

张宝林看着她头上那一整套精致华贵的头面,心想,对纯昭仪来说,的确如此。但是对她这种不受宠的低位妃嫔来说,哪来的如此底气?

她只低着头应道:“娘娘说的是。”

不多时,就到了撷芳殿。

今晚是家宴,只有后宫妃嫔、皇子皇女、以及宗室中人。

酉时中,众人就都落了座,等着陆昭霖和太后的驾临。

这时,就听江诗荧右侧的秦修容疑惑道:“都这个时候了,怎么齐嫔还没来?”

宁贵嫔道:“想必是有事耽误了吧。”

她话音刚落下,就见齐嫔急匆匆带着人进了殿。

又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陆昭霖亲自奉了圣母皇太后入殿,宴席正式开始。

今日的气氛,比除夕和元旦的大宴上都要松快许多。

江诗荧心里记着花楹和冬青的事,难免对公主皇子那桌多关注了几分。

永宁公主身后伺候的贴身宫女,和除夕宫宴上的是同一个,想来就是那个冬青。

看永宁和她之间的互动,似乎对她很是信重。

江诗荧皱了皱眉,心底里,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殿中,乐府的伶人们都在卖力表演。

然而除了尚且年幼的几个皇子公主,其他人的兴趣显然都不在这些节目上。

陆昭霖和宗室里的几个王爷把酒言欢,后宫妃嫔这边也是一片欢声笑语。

一直到亥时中,宫宴才散。

宗室纷纷告退之后,妃嫔们和皇子皇女们也都对着御座上行了礼,要退出殿外。

这时,就听上首的陆昭霖道:“纯昭仪等一下。”

话音落下,不只江诗荧停下脚步。满殿的妃嫔,还有皇子公主们都放缓了动作,想看看陛下叫住纯昭仪是要做什么。

见他们如此作态,陆昭霖也只是皱了皱眉,并未多说什么。

然后,就见他站起身,下了御座,走到江诗荧身边,携了她的手道:“朕跟你一起走。”

江诗荧的手被他包裹住,两人对视间,千言万语仿佛都在不言中。

李嫔打眼瞧着,没忍住嘀咕了一句:“陛下和纯昭仪站在一起,看起来可真般配。”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这殿里静悄悄的。是以,这不大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

皇后还站在高台上,脸上早已不见了笑容。闻言,眼神如冰刃一样,射到李嫔身上。

李嫔自知失言,捂住了嘴,往后退了两步。

李嫔害怕皇后,贵妃却不然。

就见贵妃轻笑了一声道:“可不是吗?陛下高大俊朗,身边儿就得站个仙姿玉色的,看起来才登对。”

说着这话,她的眼睛却看向皇后。

贵妃这话,不是为了夸江诗荧,只是为了踩皇后。

这宫里,如今只有江诗荧衬得上仙姿玉色四个字。江诗荧出现之前,贵妃也能称一句风姿卓绝,玉妃秦修容等也美得各擅其场。

唯有皇后,虽说雍容华贵,却只算中上姿色。仙姿玉色四个字,是怎么也没法子跟皇后联系到一起的。

皇后看着贵妃那张脸,看着她唇角的讥笑,真是恨不得直接给她一巴掌,让她清醒清醒。

往日里,别人多得几分宠爱,贵妃就醋得不得了。

如今,纯昭仪都被宠成了什么样子,贵妃却当没看见一样,成日里像条疯狗一样,逮住个机会就追着她咬。

但是此刻,皇后却只能冷了声音道:“贵妃这是醉了吧?”

李嫔和贵妃的话,听在皇后的耳中是挑衅。但是听在陆昭霖耳中,却并不觉得有何不对。

此时,他听皇后说贵妃醉了,眼神向着贵妃的方向看过去,见贵妃眼角似有红痕,看上去的确有几分醉意。

他声音软了软,道:“贵妃回去之后,记得用一盏醒酒汤再歇下。”

贵妃冲着他福了福身,道:“臣妾多谢陛下关怀,夜已深,陛下和纯昭仪回去休息吧。”

陆昭霖点点头,就要带着江诗荧离场。

走了没两步,就听永宁公主高声道:“父皇,今日是十五,按规矩,你该去凤仪宫的。”

闻言,陆昭霖转过头去,看向她道:“哦?”

只淡淡一个字,让永宁公主瞬间清醒过来,她刚刚都说了什么?她父皇要去哪个宫里,不是她作为女儿应该多嘴的事。

这时,永宁公主身后的冬青往前两步,跪到地上道:“是奴婢的错,今日公主多喝了几杯,奴婢没有劝阻住,是奴婢失职。”

陆昭霖看了冬青一眼,又看了永宁公主一眼,丢下一句“皇后看着办吧”,就带着江诗荧一起离开了。

皇后看着两人的背影,语气不闻喜怒:“冬青未尽到劝解之职,杖责三十大板。”

待回到凤仪宫后,她才对画扇道:“给冬青请个太医。”

画扇领命退下,心道这个叫冬青的,算是在娘娘心里挂上了号。经此一事,不管是皇后娘娘还是公主,都会记得她的忠心。

过了十五,凤仪宫早上的请安也就恢复了。

第二日早上,江诗荧本该早早起来梳洗的。

但是前朝未到开印的时候,早朝还未恢复,陆昭霖还睡着,也没人敢去叫醒二人。

姚兴德看秋雨在寝殿门前着急地来回踱步,心想,这丫头平日里看着是个机灵的,怎么这时候倒糊涂了?

他提点道:“找个人去凤仪宫告假就是了。”

秋雨一脸为难:“可是娘娘无故告假,不好吧。”

姚兴德瞪她一眼:“谁说是无故告假?纯昭仪娘娘这不是在伺候陛下吗?还有什么事,能比伺候陛下要紧的?”

听他这么说,秋雨的脸上露出恍若大悟之色,道:“多谢公公提醒,我这就让人去凤仪宫告假。”

“等等。”姚兴德叫住她:“让田忠去凤仪宫跑一趟就是了。”

虽说这假告得合情合理,但是想想昨晚那一出,难免皇后娘娘会为难纯昭仪手底下的人。索性他送佛送到西,派个御前有名有姓的太监过去,替他们跑了这一遭。

秋雨也明白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真心实意地道谢:“多谢公公关照。”

凤仪宫里,皇后和一众妃嫔坐在殿内,不见纯昭仪,倒见是御前的人来给她告假。

皇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贵妃道:“纯昭仪就是多礼,伺候陛下才是大事。便是不遣人来,想必皇后娘娘也不会怪罪的。”

皇后还能说什么?她能说不,她就是会怪罪纯昭仪?

她只能唇边含笑,点头道:“正如贵妃所言,伺候陛下要紧,请安什么的,纯昭仪很不必放在心上。”